果真是李显,想着前些日子还在自己眼前活蹦乱跳的孩子,现在就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凤皎有些失神的退了几步,又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牵强的扬起嘴角朝那妇女笑了笑,“多谢您告知。”说完便失魂落魄的离去了。
想到李员外对李显的关爱,凤皎一时间只觉得心疼,李显死了,李员外的心恐怕也随着一起死了,略微思索了一番,她又觉得不对劲,前些日子帮李显把脉的时候,并未发现他有什么痢疾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呢?这其中必有蹊跷,思来想去凤皎还是准备去探个究竟。
李员外现在真是哭的肝肠寸断啊,他细心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突然就暴毙身亡了,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想着一定要医好他,就算让他整日痴傻的活在自己身边,也好过他因此而丧了命啊,越想越悔不当初,越想他对凤皎的恨就越深了一分,若不是她,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死。
正这样想着,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李员外抬头看去,瞬间一双眼睛充满了怒火,他三两步的冲了出来,指着凤皎的鼻子就开始骂道:“你这庸医,医死了我儿,现在怎么还有脸再回来?”
“李员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开的方子并无过错,怎么会医死了令公子呢?”凤皎知道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但万万没想到这隐情居然扯到了自己身上。
“多说无益,我儿已死,再也不会醒来,也怪我这个做父亲的,非要带他看大夫,想要医好他的病,我要知道事情会变成今日这样,我是决计不会再带他看病的。”李员外短短的几天,却像苍老了十岁一般,原本青葱的鬓角都变得斑白起来。他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悲痛,就好像失了灵魂一般整个人变得一蹶不振。
看着他这样,凤皎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就在前不久,自己还与他春风满面的谈论李显的将来,这转眼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无力去感叹什么,她现下最想弄清的就是李显的死因,本来她是打算硬闯李府的的,但无奈李府的家丁各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这让她寻不到半点机会,“李员外,你听我说,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又怎么会乱写方子残害令公子呢?况且当初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令公子吃了我开的药,病情明显的好转,这些你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她说的这些话李员外何尝不知道,但自己的儿子确实就是只喝了她开的药,才出了事情,这叫他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
看着他面上的犹豫之色凤皎心下一喜,知道他被自己说的有些动摇了,在这件事情上,她一直是问心无愧的,所以只要能让李员外相信,她不介意再发个誓,“我冯七对天发誓,,李显之死与我开的方子没有半点关系,我本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要害他的意思,苍天为鉴,厚土为证,今日立誓若有半句虚假,就让我后半生凄惨度日,不得好死。”
“你……”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发这么毒的誓,李员外通过之前与他的相处来看,不难看出他的秉性,所以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将她的话信了七八分,他犹豫了片刻,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死的如此不明不白,便松了口气,“唉,你进来吧。”说完也不去看他,只是走到棺材边,守着李显。
得了他的准许,那些家丁也不再阻拦凤皎,凤皎二话没说便走到棺材旁,细细的检查起李显的尸体来,拨了拨他的眼皮基本确定了他的死亡时间,又捏开了他的嘴,观察了他的舌苔,在他的牙缝里发现了些许的肉迹,凤皎收回眸子,转而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李显的牙齿上戳了戳,很明显的,银针的顶部变成了黑色。
见到这种情况,凤皎基本确定李显的死,和自己的药方没关系,而且他是中毒而亡的。
而在一旁,时刻盯着凤皎动作的李员外,此刻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那银针发黑代表着什么,但他就是不愿承认,他觉得李显的死一定和凤皎逃不了关系,就算不是直接,也是间接,所以他的眉头紧皱,“我儿是中毒而死,但我实在不能相信,平日里吃的好好的食物,怎么可能会导致他中毒,这一切的根源或许还是在你的药方上,或许是其中的哪味药材与食物相克,才害了我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