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到处,石如碎粉纷纷洒下。片刻,已辟成五尺方圆的洞穴。他腾身而上,立在穴口,掣出肩后长剑,青虹倏展,切石如腐。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已深挖十余丈,眼前显露出洞府,上镌有“奥枢石府”四字。
字体兼金刚指力刻成,钟鼎古篆,雄浑刚健。洞旁镌有一联:“千言道德谈清净,一卷黄庭演妙玄。”
庞镇寰忖道:“白阳真人既为三清教下,这“奥枢石府”为白阳真人所居是不会错了。”身形一迈进入洞穴,在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悬在胸前。奇怪那珠光剑虹在洞径中竟显得暗然昏茫,阴风惨惨,使人毛骨耸然。
庞镇寰不禁心中一凛,似觉怔仲不宁,有大祸临头感觉,目露术骇光芒。他咳了一声,暗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来之,则安之。”精神不禁一振,踏步迈入。
愈深入渐感风力加强,阻滞身形,他认为不至万分必须,应避免取出定风珠。他在青城掌门嵩阳子门中获得使用定风珠的口决,所以他有恃无恐,不觉深入四五丈。
蓦地,一股狂飚突然卷起,夹着沙砾劈面撞来,有增无已,势如千军万马,呼啸奔电,轰轰不绝。庞镇寰惊呼出口,踏跌倒在地,两腿扒开分椿两壁,不使飓风吹弹出洞,左臂护住首部,右手回剑入鞘伸手入怀取出定风珠照嵩阳子所传口诀运用。
那知竟不生奇效,狂飚愈来愈加强劲,庞镇寰不禁心神大震,他不由省悟出其中大有蹊跷,暗道:“莫非何湘君所得不是真品,被自己劫取竟遭祸殃。”失悔自己不该不取珠试辨真假。
如今懊悔莫及,忖道:“这怪风为白阳真人禁制生起,定须应时而发,无怪我正好撞上,不如守候片刻,俟风止再行。”突然一块巨石击中背上,痛澈心脾,不禁出声冷哼,仍凝力扒在地上,不敢松懈。
巨飚宛若沙漠龙卷怪风,势如万马奔腾,威力骇猛之极。半个时辰过去,风势逐渐转弱,庞镇寰奋力站住,护住头面,鼓风缓缓前行。前行约百余丈后,眼前突现出一方照壁,分左右两条甬径,径内仍涌出两股呼啸劲风。照壁上镌有两具人身府仰百穴图,穴名刻在穴道上,细如蚊蚁。
图下尚镌有密麻字迹,庞镇寰藉着胸前的夜明珠光凝目望去,不觉默诵谨记而下,镌文:“人者,上禀天、下禀地、阳以辅之、阴以佐之,天地有四时五行,其变也、喜为雨、怒为风、结为霜、张为虹,不体有四肢五脏、八脉十二经,三百六十穴道循周天而行,时刻丝毫不爽,故行为荣、张为气、散为声、阳施于形、阴真于精、天地之同也”
庞镇寰看至此处,只觉白阳真人称为武圣并非幸致,其立论之精辟,词义之深奥,虽自傲才华亦愧不如,不禁神凝,身后突掠过一缕淡烟般人影,由右边洞径疾闪而入,但他茫然不觉。半晌,庞镇寰才长吁了一口气,目露喜容,竟往左边洞径走入。
岂知他转了两个弯,抬目望去,不由心神震骇,几乎惊叫出口,原来相距三丈远处,蹲着一支庞然怪兽,头生四角。其首如狮,并生三目。
吐出碧绿神光,寒气逼人,张口如血,棱牙外伸,遍体绿鳞,生似扑向自己,不禁倒退了一步,右腕凝功长剑平指,左掌含蕴罡劲护住前胸。庞镇寰博览群书,胸中所学文武兼资,认出此兽载之山海经,名谓三眼神狳。
忽地,三眼神狳一声震耳厉吼出口,喉中喷出一股墨黑浓烟,弥漫洞径,庞镇寰只觉腥臭入鼻,不禁大惊,忙屏住呼吸,封闭脏腑各处重穴。
但仍一丝毒气渗入,猛感头昏目眩,筋软神疲,颓然倒地。幸亏他功力深厚,神智未丧,右手极其艰难地摸向囊中,取出一支纱囊。囊内贮有一块千年雄黄精,清香扑鼻,不但神智立清。
而且将浓烟奇毒引向四外,却怠软之感依然如故,暗暗长叹一声道:“如非身怀千年雄黄精,我庞镇寰定丧身在此。”遂般膝端坐于地,运气行功驱脏腑渗入奇毒。
月色傍西,滚霞惊天。山外疾逾奔电而来何湘君春梅主婢,她们却是长剑出鞘,预知一入北雁荡,即遇狙击暗袭之举。春梅道:“小姐,我等已进山,须防暗袭。”话未落音,突闻头顶忽生金刃劈风之声,何湘君身形一掷。
只见一条黑影挟着一片精芒寒电由崖上扑袭而下。何湘君冷笑一声,湛卢剑扬空一式“穿针引线”洒出一串寒星。
应变奇快,出式如电,扑袭来敌似大出意料之外,半空中闪避不及,横刀一封欲架开剑势。湛卢剑乃神兵利器,叮的一声,刀声中断,寒芒透胸而过,嗥叫声中溅飞漫空血雨,叭哒坠地。崖上突生起厉喝声道:“好个心狠手辣的贱婢?”疾如鹰隼飞泻而下三个玄衣,面色深沉老者。
何湘君在未遇奚凤啸前,已是辣手观音,不待三老者站身落定,一式“风卷残云”挥出,精芒暴展,寒虹弧飞。
三老者不禁胆寒魂飞,忙窜身腾空,委实不曾料到何湘君貌美如花,毒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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