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岸上一列散开十数黑衣江湖高手。一个矮胖老叟疾如鹰隼飘落湖岸,道:“何姑娘,老朽最敬仰何大侠,因此老朽不愿失手误伤姑娘,无奈奉命差遣,身不由已,最好二位屈留舍下,以嘉宾之礼相待如何?”
何湘君冷笑道:“姑娘不允,你待如何?”矮胖老叟哈哈大笑道:“何姑娘既不愿,老朽也不能勉强,但二位决无法逃出飞蝗毒弩之下。”
“这倒未必。”语音未毕,接着一声惨嗥腾起,只见湖岸上一条驱体飞掷落在湖岸上,背骨为重手法击碎,心脉震断毙命。湖岸上顿形大乱,纷纷喝叱出声。矮胖老者面色大变,目中暗吐杀机。何湘君知有人暗助,忖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向春梅示了一眼色,望左侧湖岸上扑去。迎面忽扑来十余条人影,刀光电奔,大喝道:“姑娘请勿存侥幸之心,免贻生机。”
何湘君与春梅两支长剑急施展开来,精芒挥洒,所向披靡,惨嗥血溅,立时三个匪徒断肢折腿倒下。春梅望去,尚有数十黑衣劲装匪徒,持着强弓毒弩散立四外。
另外一处四名武林高手正兴匪徒们激抖猛烈,不禁心中暗骇道:“看来,老贼处心积虑必欲擒住小姐而甘心,恐此番不易逃出。”主婢二人施展剑法无—不是精奇诡密,此退彼进,前后呼应,攻势如叠潮弄涛般,威猛骇入。
天际遥处突送来一声清啸,声如龙吟。啸声起处,绿野尽端现出五个黑点,来势绝快,渐现了五条人影。为首乃蓝衣红脸老叟疾奔而至,大喝—声:“住手。”
喝声如雷,震慑全场。忽有人高声道:“韦老,多年来见,只道你在家纳卓清福,为何你也知情。”说话之人正是冲刀快手裴泽。
红脸老者系伏虎叟韦弥,昔年亦是江南武林声望卓著名宿,暮年封刀退隐,自此以后,武林中就不曾见过书弥露面,
韦弥宏声大笑道:“裴兄,武林中人均道弟巳归道山,墓木已拱,不料小弟依然躯体顽健,适才接奉友人飞书,谓何大侠掌珠有难,命小弟赶来和救,既然裴兄已来,小弟未免多此—举了。”
裴泽道:“韦老说那里话来,裴某正感力竭,有韦老在,当可不刃而解。”“未必。”一声冷笑起自矮胖老叟口中道:“逞强多事,自找其死,尚敢大言不惭,从此以后,你那栖风庄永无宁日了。”
伏叟韦弥卧蚕眉一挑,冷笑一声,双掌疾推而出。矮胖老叟面色一变,双字迎出。掌力相接,轰然巨震,急风四旋。尘砂涌腾,两人身形各自斜了两步。
矮胖老叟大笑道:“伏虎掌力不过尔尔,仇已结下,韦老儿,你得打点仔细。”接着高喝了声:“走。”
身形疾转升空,众匪徒四分星敞而去。说来奇怪,匪徒来得突然,去得也更突然,眨眼,走了一干二净。伏虎叟韦弥大感惊愕,仰视天际一片浮云,似在出神沉思。
何湘君眸子转了一转,身如飞燕落在裴泽身前,盈盈一福,道:“多蒙裴老英雄及诸位武林先进相助,大德永铭五衷,小女子因有急事暂别,俟诸他日登门一一踵谢。”
忽闻韦弥高声道:“何姑娘,你此刻万不能走。”何湘君不由一愕,道:“韦老英雄,这却是为何?”
韦弥神态威穆,徐徐出声长叹道:“贼人不愿与老朽硬拼,无非志在何姑娘一人,如老朽意料不错,他们必仍在周近窥伺,暗暗蹑随姑娘去迹,鬼蜮暗算,防不胜防。”何湘君道:“这个我已知他们必不死心。
但我决不畏缩不前,有损家父威望。”节弥叹息道:“何姑娘既去意甚坚,老朽何能勉理,但老朽昔年曾受令尊救命大恩,岂可坐视姑娘于危难不救,老朽意欲请何姑娘去舍下稍坐片刻,容老朽暗遣劣徒护送姑娘由秘道出去”
问湘君摇首微笑道:“我怎忍心嫁祸于韦老英雄。”韦弥日露诚挚之色道:“令尊大恩,杀身难报,今日之事老朽自问尚接得下,姑娘无须过虑。”何湘君沉吟不答,忖道:”我父嫉恶如仇,义薄云天,虽双手血腥。
但救世济人亦不胜枚举,然而却未曾闻听过他老人提及韦弥此人。”韦弥似测知其意,不禁浮起一丝凄凉微笑道:“老朽当年误听谗言,铸成大错,引起公愤,围攻老朽令老朽自刎谢罪,幸亏令尊赶至,并擒住进谗无耻小人,当众说明经过,并说在场诸位任谁不明实情均会坠入术中,何况韦弥”说着长叹一声道:“在场武林高手冲着令尊之面,勉于网开一面,但勒令老朽从今以后不得露面武林,老朽也灰心世事,恳求令尊守秘不喧,在洞庭湖畔购置一片田地产业,自此江湖中永无韦弥此人”
言下不胜歌嘘感慨。神刀快手裴泽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韦老不必为此长怀耿耿,当年之事,可否一闻?”
韦弥苦笑道:“多年往事,已成过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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