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现身一见。”
他听出语音显然不是奚凤啸。老化子为人义薄云天,披肚沥胆,就是性情爆烈如火是他唯一缺点,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冉冉如魅影凌风飘入殿内。蒙面人笑道:“我遵命入殿,老化子有何训诲。”老化子怪目一瞪,道:“阁下既说此狂话,老夫子意欲领教。”
蒙面放声大笑道:“你们两人处境危如垒卵,四面楚歌,朝不保夕,你这老化子尚有此闲情逸致,寻人较量,兄弟不胜钦佩。”长孙琰怒道:“谁与你称兄道弟?”
蒙面人冷笑道:“总不成要我叫你一声前辈,只恐你无此福份。”长孙琰激怒得无名火高三千丈,右掌一式“推波助澜”呼地直劈过去。
掌势方出,蒙面人巳自飘闪了开去,低喝道:“且慢,你我无怨无仇,实犯不着以死相拚,不如以五十招为限,打个小小赌注如何?”长孙琰不禁一怔,道:“如何赌注?”
蒙面人微微一笑道:“说实在话,你我武功相差有限,强也不会强到那里去,你如胜了,兄弟当助二位逃出重围”
长孙琰不禁冷笑出声,张口欲言。陆曼玲一直在行功调息,蒙面人之来,似若无闻,突然出声道:“长孙伯父,你听他说下去,”
长孙琰鼻中冷哼一声不语。蒙面人望了陆曼玲一眼,笑道:“兄弟倘侥幸获胜,姑娘那口碧虹剑暂借兄弟一用,三日后定璧还原赵。”接着又道:“兄弟这是出自善意,恐无兄弟之助,碧虹剑未必能保全。”
长孙琰冷笑道:“心怀鬼蜮,口蜜腹剑。”陆曼玲道:“长孙伯父是否无制胜把握?”长孙琰不禁双眉连轩,道:“你这丫头也不相信我老化子了。”陆曼玲道:“伯父既有制胜之能,何妨一赌。”
长孙琰被陆曼玲拿话一扣,登时哑口无言。奚凤啸仍伏身殿顶,他不愿与老化子为敌,老化子激他现身,佯装未闻,蒙面人一现身,只觉这蒙面人体态甚熟,心中大诧。
此刻见蒙面人以碧虹剑相赌,陆曼玲用激将之法逼得老化子不能自下台阶,暗惊蒙面人与陆曼玲两人却是心情至工、智计超群之辈,暗道:“我倒要瞧瞧情势如何发展下去,”
只见蒙面人朗声道:“兄弟所下赌注谅蒙同意么?”长孙琰吃蒙面人又是一激,更是火上浇油,厉喝道:“好。”
左掌直劈,右肘横推,步法移宫换位,出手快如电奔。蒙面人身形微侧,右掌一招“犀牛望月”反向老化子来掌扫去,左手两指疾点推来肘骨。长孙琰出招快,换招更快,手法一变,展开步眼,连出五招,攻向部位无一不是要害重穴。
只见掌影漫空,劲风强猛,逼起殿内积尘,弥漫如雾,威势骇人。蒙面人显然亦是武林名宿,出招之奇,换式之快,较之于长孙琰毫无逊色。
两人兔起鹘落,激搏猛烈,四外风生,啸空如雷,棋逢敌手,转眼廿招过去,尚是无分轩轾。蒙面人每至十招,即朗笑道:“承让了。”
长孙琰武力虽高,养气功夫却不如蒙面人,只觉气愤欲炸,真力发出不匀。蒙面人当可察觉出来,不禁暗暗心喜。片刻,四十招已过去。陆曼玲冷冷出声道:“不用打了。”
两人闻言一怔,霍地身形疾分,止手不攻。长孙琰转面目露诧容,问道:“尚未分胜负,五十招不到为何喝阻?”陆曼玲冷冷答道:“伯父已然输了。
还用打么?气乱则种昏真力不能收发由心,难道伯父硬要明落败着,才算心服口服?”长孙琰只觉陆曼玲之话一点不错,但颜面攸关,怎能服输,双目一瞪,张口欲语。陆曼玲已摇手微笑道:“伯父无须如此,侄女情愿借剑。”长孙琰不禁愕然瞪目,思不出这位侄女今日举动为何大异寻常。”
陆曼玲话落,即右手握住剑柄,左手三指托住剑尖,响起娇笑声道:“我因双足还不能行动自如,阁下请来接剑吧。”蒙面人亦感觉陆曼玲举动离奇怪异,不禁踌躇。
但不欲示弱,缓步走向前去,口中笑道:“我与姑娘,萍水谋面,怎么相信得过兄弟?”陆曼玲道:“和信与否,自有主宰,接与不接,权在阁下。”蒙面人心神一震,道:“倘姑娘捏碎灵珠,兄弟借剑无异废物。”陆曼玲道:“阁下只说借剑,并未说出借灵珠,两事不可相提并论。”
蒙面人藉着说话,思忖如何出手接剑,使陆曼玲不及措手损毁避毒宝珠,一面也想到陆曼玲此举并非善意,暗暗留神提防。
果然,陆曼玲心存除却蒙面人之念,因为她瞧出蒙面人似未尽全力,欲俟最后数招才显露真才实学折辱风尘神乞长孙琰。
她深知长孙琰刚烈,偌大的声望如败在蒙面人之人,无颜再留,必一怒而去,那时自己又坠入孤立无助,是以她施展反宾为主,攻心为武之策,见蒙面人踌躇为难,不禁又娇笑道:“阁下是志在借珠?抑或不敢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