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凤啸只觉来人身法异常熟稔,似在何处见过,匆忙中不遑寻思此人来历,鬼脸老叟亦不是什么正派人物,猛生同仇敌忾之念,暗中伸掌劈出一股阴柔潜劲。
鬼脸老者被暗劲所阻,腾空的身形缓得一缓,竟被来人遁去。奚凤啸身似灵猿翻上屋面,偷窥得鬼脸老者掌中之物是一支铁蝙蝠,不禁脸色微变。
他忽地身形一塌,贴身屋面瓦沟中,屋下突冒上八条黑影,正是那僵立在大厅四角的狰狞鬼王,只听鬼脸老者厉声问道:“其余的人呢?”“均已丧命在铁蝙蝠之下,胡飞熊等人亦遭无幸。”鬼脸老者望了手中铁蝙蝠一眼,顿一顿足。
顿时一片咔喳响音,屋瓦被踏碎了一大片,只听他咬牙切齿厉声言:“老夫日后找出这人是谁,必令他受尽无穷酷刑磨折,方消今晚之恨。”语声一顿,又喝道:“走。”一声出口,身形暴腾掠空,八尊鬼王纷纷随后拔起,宛如流星飞射,去势如电,月色茫茫下瞬即杳失在苍郁茂林中。
奚凤啸一式鲤鱼打挺跃起,目注那将消失的九条身影一眼,身形跃下屋面,走入厅内。大厅内黑暗如漆,他穷极目力察视,只见死者咽喉上均钉着一双大蝙蝠,不禁心头骇惊此人认穴奇准。
仅胡飞熊被击右肩胛骨上,铁蝙蝠已深嵌骨肉,仅露出尾部。奚凤啸本认定鬼脸都老者与威逼二女蒙面老叟同为一人,继觉非是,语音神态不啻判若天渊。
这避火珠除了烈火不侵外,有何奇异之处值得如此斗心弄智攫有,暗叹一声,忖道:“这江湖内果是云谲波诡,自己所遇之事怎么每件都难以理解。”他脑中苦经索方才夺去避火珠的熟稔身影是谁?找遍记忆,均觉似是而非。
突然,奚凤啸面色微变,身形飕的拔向梁上隐去。只闻轻微衣袂破风之声入耳,厅外掠入五条黑影,其中一人右臂微晃,一道熊熊火焰自千里火筒中升起,映得满厅明亮如昼。
一个面如重枣,风目吐威,长须如漆的葛衣老者扫视了厅内一眼,面色激动,起出一支蝙蝠在眼前审视了两眼,道:“铁蝙蝠又重现江湖了。”随行四人面色严肃,不发一声。老者一步迈在胡飞熊身前,举掌按向胡飞熊胸腹“命门”穴上。
胡飞熊本昏迷不醒,经老者真力透入后,喉中一阵疾响,须臾,睁开双目,黯淡的眼神认清了老者是谁后,凄然一笑道:“属下不行了,望帮主代报属下之仇,死当瞑目目目”
奚凤啸暗道:“此人就是玉虎帮帮主展天行,可惜他来迟了一步。”只见展天行眉梢一皱道:“你遭遇了什么,速扼要道出。”
掌心真力又加重了三成,奔泉般输入胡飞熊体内。胡飞熊似精神一振,强提了一口真气,道:“属下接奉帮主信符赶来此处,不料”展天行突喝道:“且慢。”
从怀中取出半截形似玉虎的信符,道:“可是这面么?”胡飞熊瞧了一眼,道:“正是,帮主这半截信符天下仅此一面,难道帮主并无此事么?”
展天行面有怒容,望了随行四人一眼,道:“居然有此奇异之事,断处坎坷嶙峋,能两相吻合似非巧匠,穷十年心血精力无法铸出。
何况更必须老朽这半截信符供作模型不可,此事真乃匪夷所思。”胡飞熊紧接着将经过断续扼要说出,甫一说完,便自歪身气绝死亡。展天行闻后面寒如冰,绕行厅内踱步,垂眉沉吟思索,那沉重脚步声震人心弦。
蓦地只见展天行右臂迅如电光石火伸向一具尸体惨白鬼脸上抓去,一把抓下鬼脸,定睛一看,不禁惊诧出声,原来死者面皮已被刳下,只见一层恐怖骇人的紫酱肉色。展天行忙察视其他鬼脸老叟手下,亦一般。
面皮已然揭去,不禁长叹一声道:“此人真的恶毒无比,防手下变心叛异,竟择此阴辣手段,但不知此人是谁?”忽见一个面白如玉,目如朗星,四旬上下的中年文士淡淡一笑道:“在下倘臆猜不错,此人必与帮主相识,而且推心置腹,知己莫逆。”
展天行不禁脸色大变,道:“茅贤弟素称料事如神,言不虚发,推测必然不差,但请茅贤弟详说,以启胸中愚昧。”
这中年文士名唤王面张良茅焕,在玉虎帮中除展天行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心计尤胜,运筹帷幄,树功良多,展天行倚畀甚深。
茅焕长叹一声道:“此人如非帮主莫逆之交,帮主一举一动怎能无不预知,而且此人心计城府令人震骇,相交多年,帮主竟毫不曾发觉他有异心。”
展天行只觉心神一震,道:“莫非贤弟已知此人是谁?”茅焕摇头道:“属下尚未猜出此人是谁?凡与帮主亲近之人均有可疑,连属下也不例外,不过庞镇寰”说着又倏然止口。
展天行面色一变,道:“他为何非要如此做法不可?”茅焕略一沉吟,道:“眼前武林乱象。
无非因白阳图解而起,帮主对此事沉着异常,显然帮主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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