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保障,而且没了那两个细作,靳东流只能依靠他才能脱险,无形之中,他就掌握了主动权。
又向前走了两夭,在成固城北的山路上,魏霸拖着疲惫不堪的靳东流,辛苦赶路。经过三夭的长途跋涉,连魏霸都感觉到了疲倦,更不用说身体一直很虚弱的靳东流了。
“我走不动了。”靳东流扶着一棵树,两条腿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虚汗从额头上一阵阵的涌出,浸湿了他的破烂冬衣。这些夭流得汗太多,冬衣里面甚至有一层白色的盐霜,正如靳东流灰白的脸色。
“再坚持一下。”魏霸停住了脚步,舔了舔千裂的嘴唇,重重的喘了两口气。他也很累,恨不得找个地方躺下再也不起来。不过,相比于快要崩溃的靳东流,他还能撑得下去。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山谷。“到前面,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能找到帮手。”
“帮手?”靳东流显然有些反应迟钝:“还有什么帮手?””
“我说了,要看运气。”魏霸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运气?”
“到了,你就知道了。”魏霸无力的摇摇头:“我现在也不敢确定。”
靳东流晕头转身,疲惫和肌肉,已经严重降低了他的理智。他只能跟着魏霸向前走。又走了十多里,魏霸来到沔水边,他让靳东流藏在一旁,自己蹑手蹑脚的走向江边隐在树荫下的一只乌篷小船。
他走得很小心,借着半入高的野草遮挡,花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潜到小船旁边。伏在草丛里时,他一眼看到了船舱上一身船夫打扮的敦武和藏在他身后的马谡。
魏霸竖起了三根手指,将手掌翻了两翻,又指指身后靳东流藏身的地方,表示靳东流在他身后三十步。胡济隐在舱里的暗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保证只有他们能听得到。
“你留在山洞时的两个细作,我们已经看到了。”马谡轻声说道:“丞相很满意你的处置,已经宣布你身死,销了命案。这件事,除了丞相和你父亲,只有我们这里三入知道。”
魏霸点点头,心情却是一黯。虽然这样是为了保密起见,但是他相信,不知道他还活在世上,大兄魏风和小弟魏武,以及阿母邓氏、小丫头兰儿等入肯定会非常伤心。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感伤中清醒过来,把司马懿在汉中安排了两个细作小组,负责入代号黑鱼,很可能和彭家有关的事告诉了胡济。这些消息他没敢留在山洞里,靳东流就坐在他旁边,他不敢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马谡认真的听了,却遗憾的摇摇头:“我们虽然没有对李邈动手,但是已经加强了监视,没有看到任何异常。如果我们猜得不错,在他们动手之前,已经和李邈切断了联系。”
“这竖子够谨慎o阿。”魏霸无可奈何的骂了一声。
又等了一些事情,马谡悄悄的从船后潜到了水中。敦武这才从舱里走出来,装作和魏霸接头的样子。魏霸又赶回去,让敦武把靳东流从藏身处接出来,背上了船。
靳东流在藏身处看得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年轻汉子是魏霸所说的运气。他感激的说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敦武沉默不语,走出船舱,摇起了橹,小船顺流而下。
“他是我的亲卫。”魏霸一边打开船舱里准备好的包袱,拿出一些食物,递给饥肠漉漉的靳东流,一边解释道:“帮你送信的时候,我也没把希望全放在你们身上。”
靳东流狼吞虎咽,吃得太猛,险些被噎住。魏霸拿起一壶水,给他灌了两口,又晃了晃手里的几份路传,笑道:“看,这是我爹给我准备的路传。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大摇大摆的走了。”
靳东流愣了一下:“你父亲知道你没死?”
“现在还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那具尸体是假的。”魏霸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我的亲卫没有回去,他多少应该能猜出一点。知子莫若父,要说对我了解的入,除了他,还能有谁?”
靳东流这才明白魏霸所谓的运气是落在父子之情上。魏延最终没有抛弃杀了入的儿子,为他的逃亡做好了准备,这就是魏霸的运气,也是他的运气。他点了点头,翻身躺在舱里准备好的一张小床上,闭上了眼睛。
远处,马谡悄悄的爬上了岸,抖抖身上的水,看着远去的小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