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加种猪。”
宋懿行明显听到了,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问道:“都还没过门呢,你就开始不满了,吃醋了?”
温玉知道他说的是很早之前他说的,要纳她当他二房的事情,当即不屑地“嘁”了一声。宋懿行忽而又恍然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有人曾经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这辈子不会进我宋家门。原来,你想做我哥的外室啊?”
“去你的你才外室”温玉忍不住抬脚去踢他,宋懿行一闪身躲了过去。温玉飞脚踢起一块石子,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脚后跟,让他跛跛地走了几步路,这才略略解了些气。
严翰之的府邸坐落在常乐坊,与温玉家离得不远,正好隔了一个东市。严府的门房显然是认得宋懿行的,他去门口小露了个脸,便有管事模样的人出来领了他们进去。一边走,那管事一边还与宋懿行说起:“老爷从南边带了幅古画回来,正准备派人请公子过来一同鉴赏,公子倒是自己来了。”
宋懿行温吞地笑笑,说道:“倒是我和先生曲意相通了。”
一路到了一处清幽的水榭,管事让两人在廊桥下稍待,快步进去通传之后,再出来领了他们进去。刚进水榭,便听到有人朗朗笑道:“我们正相执不下,懿儿倒是来得及时。”话音未落,就有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屏风后出来。
当先而出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一身淡墨色的襦衫,鹤发童养,颇有一股仙气,想来便是当下赫赫有名的国画大师严翰之。跟在他身后出来的那人,温玉却是认得的,正是瑞王世子刘宜光。
严翰之看了看温玉,便有些了然于胸:“她、就是你上回提的那个小姑娘?林靖泽的外孙女儿?”
“是的。”宋懿行说道。“不过,她母亲过世的时候年纪还小,没怎么学过林氏画风。”
严翰之笑笑,说道:“林家的女儿,再怎么功底也该不差。小姑娘,将外面的假山画下来,我瞧瞧。”说罢,便有侍立在旁的侍女去到书桌前铺纸磨墨。
温玉应了声“是”行过礼后,便过去画了。不到半柱香功夫,就画好了。严翰之踱步过去看了一眼,捋须笑道:“仿老夫的笔法仿得倒是极像,只是这画的速度老夫三十天画一张,你倒是一天能画三十张啊哈哈”
温玉顿时红了脸,她的画价钱卖得低,只能多画才能多赚,所以一来二去,熟能生巧,质量不见提升,速度倒是快了好几倍。“晚辈画得粗糙,只能模仿些许皮毛,哪能与大师相提并论。”
严翰之笑道:“难得无师就能自通,将老夫的笔法学得这么像。懿儿,这小徒弟,为师便是收下了”
“多谢师父。”宋懿行道过谢后,便从怀中取出封好的二百两银子,说道。“我本想让她送一幅林靖泽的画作为拜师礼,不想这丫头小器得很,将那些画当传家宝似地护着,抠都抠不出来。我便叫她封了二百两奉上,作为束修,还请师父笑纳。”
“就你黑心,竟惦着人家祖父的遗物。”严翰之笑着责了宋懿行一句,便让侍女将束修接下了。“以后你们便是同门师兄妹了,得空就多指点指点师妹,别再惦着人家家里的东西了。”
宋懿行笑着应了声“是”温玉看了他一眼,隐约有些洞察他的用心了。他是怕严翰之会提出要林靖泽的画作,而她却不肯,所以才抢先送上银两,并责怪她“小器”这样严翰之就算想要也不会再提,就不会于情面上过不去了。
这天因为有刘宜光在,所以也没教温玉什么。只是与她介绍了下严派山水的大概情况,又一起品评了他从南方带回的一幅古怪,然后便让她先行回家,明日再来。
出门时,温玉为之前的事情向宋懿行道谢,谢完之后,忍不住加上句“二师兄。”当然“二”字不仅尾音拖长,还特别地作了加重音节的处理。这可怜的孩子,在家里排行老2不算,在师门里也是老2。果然坏事做多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不过,说起来在他会做坏事之前,他就已经“二”了。
宋懿行回眸瞥瞥她,不冷不热地说道:“你似乎对‘二’这个数字有种别样的感情啊?”
温玉笑着摆手:“还好还好,没你和它的羁绊深。这数字简直就是为你而生的,你走那哪都离不开它啊”
宋懿行瞥了温玉一眼,没吭声,由着她在那逮着机会便尽情地嘲讽他。心里暗暗地想道:笑吧,笑吧,让你笑,迟早让你也和“二”逃不离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