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海不住地变换着自己的坐姿,也不住地搜索着周围的景色。
我对女同并无太多的好奇,也不想知道的太过细致。我只担心因为我的冒犯,会叫这个女子对男人越发地反感,甚至于都没有一个男性朋友。
此时并肩坐着,我都不自觉地与万海拉开了距离。
万海说,她小时候没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反正大多都是跟女孩子一起玩耍。可是自从上了中学后,她就开始有意地与男同学疏远,只跟女同学靠近。
再到上了高中,大家都开始谈恋爱,她才意识到,自己兴许是不大能够与男生交往了。
后面也与男生试着拉过手,可是,她怎么都觉得很不舒服,也特别厌恶,只想躲开,只想跑掉。而第一次被那个男生拉手的时候,那个男生甚至都要亲万海,万海死命地抵抗,才没叫那个男生得逞。
再到后面,便再没跟任何一个男生有过交往,就是连同桌,也不与男生一起坐。
上中学那会儿,万海有个同学,是初中升上来的同学。万海跟那个女同学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到外面玩的时候,也住在一起。
有一次,万海跟那个女同学出去玩,半夜的时候,万海钻进了那个女同学的被子。
从那以后,万海与那个女同学确定了恋爱关系。而万海下面打的阴环,也是跟那个女同学一起打的。
因为那个女同学怕万海找男人,所以就效仿别人,在下面戴上了一个环。
在万海讲起这些的时候,我都不觉得她是在讲自己,而是在讲别人一样的淡然,丝毫没有夹杂着一丝的情绪在里面。
万海又接着说,时间越久,毕业以后,当家里人催着相亲的时候,她才感到了恐惧,感到了对未来的茫然。
那个女同学,试着交往过两个男人,都因为不能接受婚前行为而吹掉了,从交往的开始,就没打算要走到一起。
直到前一段时间,那个女同学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都打算要结婚了,而结婚的对象,是个先天不举的男人,也同意不碰那个女同学,也是个在那方面十分冷淡的男人。
万海有好几次,跟那个女同学提出要私奔的打算,说要去没人的地方,两个人可以生活地很好。
可是那个女同学,鉴于家里的缘故,一直都没有答应,也暂时地与万海断开了联系,而万海,也就一个人出来旅游了。
我听万海讲完这些,不能劝她,不能鼓励,什么都不能说。我只能做一个观众,听万海讲完。
万海又说,“单位上有很多男人,在知道我单身后,都主动追求我,我只模棱两可地说我有了男朋友,在外地,就这样拒绝了他们,可是时间长了,我的谎言也会被戳穿,大概后面,我也会辞职吧,那个单位,我已经呆不下去了!”
万海说着,又看着远方。
我想象不到,她们这一小撮人怎样生活才算是正确的出路。我总觉得她们受够了非议,也无时不刻都在躲避着很多人对她们的关心。
万海扭头看我,又勉强一笑,说,“是不是觉得很离奇啊?”
说着这话,万海又伸手,指着我的脸颊,笑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觉得自己很好,也觉得可以生活地很好,你不要用你的想法去猜测我的未来,也不要觉得我是个怪物!”
我也勉强一笑,却没有说话。
当万海跟我讲完这些以后,我看得出来,万海的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便起身说,“以后,兴许我会去很多的地方,然后在更远的地方,去遇见另外的一个自己吧,现在么――我们走吧!”
我却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而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开着观光电动车,我们又绕着岛屿,缓慢地,只想叫天色快些黑下来。
万海坐在我的旁边,接了一个电话,撂下电话便说,“那个女孩给我打电话了,问我能不能去参加她的婚礼!”
“那你打算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