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宁也挥挥手打发他。
徐清晨看着齐煊楼的背影,又看看宁也:“哇噻,你跟齐煊楼关系很好啊,这么使唤他啊?”
梁丰还没吃完饭,边吃边嘟囔:“使唤一下怎么了,他把宁也胳膊都弄断了!送几天饭又怎么样!”
徐清晨下意识看了看宁也“断了”的胳膊。
宁也无端觉得肝儿疼,站起来把自己的校服从梁丰背后扯出来:“我去洗个手,你们抓紧时间吃饭,门口等你们啊。”
梁丰边吃边“嗯嗯”回答,吃相惨不忍睹。宁也又忍不住想到自己在齐煊楼面前的吃相……唉,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宁也转头去看,目光相接,他瞬间全身僵硬。
是……妈妈,看着年轻了好多,穿着虽然精致但明显已经款式过时的衣服,还梳着长发。
“哎呀醒了!”宁妈妈隋阮见宁也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双眼唰地亮了,扑过来疼爱地摸了摸他的脸,“还疼吗?等妈妈一下,我去叫医生。”
说完起身风风火火地出去了,走廊上传来小跑起来的脚步声。
宁也多少年没有被亲妈这样温柔对待了,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隋阮出去以后,他顶着疼死人的脑袋左右转着看了一下,终于确定这不是现在——确切说,不应该是他车祸之后进医院。
电光火石之间,宁也想起来了。
这明明是上高中之前的那个暑假,他刚学会开车就跟人学飙车,结果撞树上差点要了命那次进医院吗!
那时候他才十五!
一次车祸,撞回了十五年前?!
宁也浑身冰凉,一刹间竟然不知道该惊惧还是该兴奋。他动了动手,搓捏了一下床单,真实的触感传来时,宁也的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顺着两边脸颊直没入了头发里。
宁也轻微脑震荡,额头上破了缝了几针。医生过来后又检查了一遍,外伤问题不大,主要问题还是中二少年叛逆的心理问题,这就医生管不了了,交代了等会儿去取药就出去了。
隋阮坐在宁也病床边,拉着宁也的手哭的眼泪汪汪:“妈妈也不是不让你玩,你不爱学习咱不学也没什么,但你不能这么乱来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妈妈怎么活!昨天差点吓死我,你爸都吓得脸煞白,等你好了又要打你。你就不能省省心……”
宁也听她唠叨,心里涌上一阵又一阵的暖意。他伸手摸了摸妈妈的手,安慰她:“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以后都改。”
这话他是真心实意说的,真改,再也不让父母伤心,再也不让父母为他难堪,再也不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隋阮愣了一下,狐疑道:“你别想什么鬼主意,老老实实给我在这里养伤听到没有?回头你爸来了也别跟他顶嘴,你还伤着,他最多也就是骂你几句,别惹他生气,知道了吗?”
宁也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张了张嘴,在隋阮期待的眼神里乖顺的点点头:“知道了。”
他这么老实听话,隋阮反倒是不习惯了,一直上下打量他,生怕他又有什么鬼主意。
宁也大大方方任她打量,视线对上就朝她笑笑,乖顺的要命。
宁也在医院住了一礼拜出院,安安分分,没出什么幺蛾子。出院那天他爸也来接他,见他反正没什么好气:“暑假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以后不许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来往,我给你办了手续,开学跟我去府城上学。”
府城是S省GDP最高的一个地级市,一年前宁正朝调任府城做市-委-书-记,过两年他会直升榆城做市-委-书-记,再三年后进S省-委-常-委,再过一年进省-委副-书-记,再有一年升代省-长,一年后成了S省省-长。宁正朝在政坛顺风顺水,在S省又干了三年,眼看要再进一步到隔壁Z省做省-委-书-记。
就是那一年,宁也为了齐煊楼走上歧路的消息被曝光。
宁正朝气得和他断绝了关系。但政-坛上哪管什么断不断绝关系啊,宁也从此成了整个宁家的污点。
后来三四年,宁也再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宁正朝和隋阮。逢年过节送回去的礼物,隔天就进了垃圾桶。
宁也虽然叛逆,但也不是不难过的。现在重来一次,他报了百分百的心思要和上一次走截然不同的路,绝对绝对绝对不要惹爸妈生气伤心,绝对绝对绝对要对他们好,连上次的份也补回来。
第一条就是,不想去府城上学。
因为齐煊楼在府城,宁也不想再见他了。
宁也仔细想了想现有的条件,悲剧的发现几乎毫无反驳的理由。宁正朝的理由很好,榆城宁也交的朋友有问题,这次车祸宁也是跟表哥隋宋一起出去的,兄弟俩人简直是榆城大红人,走在哪都有人捧着给花钱。
停零花钱怕什么?
连没钱都管不了宁也,那就只能换地方了。
这次隋阮也百分百同意。宁也还在医院的时候,宁正朝已经办理好了转学手续,准备开学带他一起走。
宁也在床上打了个滚,组织了半天语句,琢磨着再挣扎一下。
挑了个他爸在家吃晚饭的时候,宁也轻轻嗓子:“爸。”
宁正朝咬着饭看他。
“那什么……”宁也多少年没这么讨好人,哪哪都觉得别扭,“我以后保证听话,您就别让我去府城了行吗?我去了家里就我妈一个人,她肯定老要来回跑,不安全。”
“嗯?”宁正朝瞪他一眼,“不行!”
宁也看了自家亲妈一眼:“真的,以后绝对都改。”
隋阮插话:“儿子,你跟你爸去,府城离榆城也不远,妈经常看你去。你都被你哥带坏了,你舅舅这次也下了狠心,要把你哥送国外念书去了。”
谁要管隋宋的死活啊!宁也想了想以前那些人怎么巴结自己的,特别努力但苍白的:“我这次真不乱来了,真的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宁正朝吃完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每次你都说知道错了,下次变本加厉,放你在榆城你下一步就该吸-毒了!不行!你妈过阵子也去府城照顾你,我也不用来回跑了。这事儿没的商量。”
宁也苦着脸:“那您给我转哪个学校了?”
“府城一中最好,不比榆城差。”宁正朝敲敲桌子,“我不指望你多好好学习,你能老老实实念完就行。”
唉。宁也心里叹口气:“哪个班啊?”
这倒是宁正朝没注意,愣了一下:“还不知道,应该是进最好那个吧。”
这时候都还是按成绩分班,好学生差学生一目了然。宁也眉头一转,退而求其次:“这样吧,您回头再跟人商量商量,别把我弄最好哪个班去。我这成绩您也不是不知道,进了好班还占人家名额,每次考班里倒数也怪给您丢人的,放个差不多的班就行了。”
府城一中最好的班是一班,以前宁也在那,齐煊楼也在。
宁也是混进去的,齐煊楼是自己考进去的。
说实话,只看齐煊楼,根本不会想到他家是那样的。他几乎是“品学兼优”这四个字的代名词。
宁也这个要求提的还可以,宁正朝也觉得挺有道理,点了点头:“我回头再问问。”
这么说就是同意了。宁也低着头叹了口气,想起上辈子自己本来就不乐意去府城,又叛逆又不懂事,故意跟他爸作对,没用多久府城会玩的人就都知道宁也他爸叫宁正朝,是府城一把手。
宁正朝工作忙,哪有空天天盯着他,基本上就等于给宁也换了小点儿的地方接着玩。
这辈子宁也不会了。
他做好了低调做人的准备,府城一中人那么多,齐煊楼风头出尽,哪有空注意一个学习一般又沉默寡言的宁也呢?
熬过两年,等宁正朝调动的时候宁也争取跟着转学,回头大学跟齐煊楼一南一北的报,这辈子就没什么交集了。
这么想着,宁也觉得转学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榆城夏天热,宁也懒得动弹。他也算是享受过的人了,这时候的朋友们再叫他出去玩他就没什么兴致,一个假期借口养伤天天宅在家里,倒让隋阮和宁正朝十分惊诧,总觉得他是要憋着劲儿使坏,隋阮每天看他的目光都是警惕的。
宁也觉得她眼睛瞪的圆圆的看自己很有意思,就总是逗她玩,哄的他妈每天眉开眼笑的,家里气氛也好了许多。
开学之前宁也也就出了两三次门,一次是去买准备带走的生活用品,一次是去探望爷爷,还有一次是临走前几天,叫了几个朋友出来聚餐。
出门之前隋阮不是太情愿,又觉得宁也不声不响走也确实不是个事儿,日后他再回来榆城不好处理人际关系,再三叮嘱让他早点回来才肯放他走。
宁也叫的人不多,自家的宁之,宁乎,宁柘,凑上宁也不小心凑了个之乎者也,除了老大宁之是女孩儿,剩下三个都是男生。舅舅家的隋唐隋宋哥俩,外婆那边的阮宜舟阮暮寒哥俩,姑姑家的宫商宫羽兄妹,大伯母——也就是宁之和宁乎他妈妈家姓薛,又叫了个薛东翰和薛小满兄妹俩。
加上宁也也就十二个人,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基本上榆城小一辈的就齐了。
薛家、宫家和隋家从商,阮家和宁家从政,毫无冲突。
进门的时候宁也有点无语——放眼一看,全是亲戚。他上辈子和自家兄妹们关系一般,倒不是有什么斗争,主要是其他各顶个儿的精英,全是别人家的孩子,就属宁也不爱学习还叛逆捣蛋,小时候还挺好,上高中开始就渐渐没法一起玩了,出了社会就更别提,兄妹们从商的从商从政的从政,钱途前途一片坦荡,宁也倒也不是缺钱,主要是身份不合适。
论起来以前也就数跟隋宋和薛小满关系好。隋宋跟宁也差不多一样叛逆,但是他没遇到齐煊楼,最后还是走了正途,无非就是个爱玩的X二代。薛小满……薛小满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宁也对她格外宽容一些。
这辈子宁也决心不惹人伤心,也就很想和兄妹们搞好关系。他们都不坏,虽然有的傲有的面瘫,有的全身都是心机手腕,但对起自家人那绝对是体贴周到没话说,怪就怪上辈子宁也是个蠢货,不懂的承这个情。
这次他真的不了,所以临走前的告别宴其他那些狐朋狗友都没开口,就叫了自家兄妹们。
算道别,也算赔礼道歉。
虽然他们这会儿都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宁也怎么说也平白多活了十五年,虽然日后他这些兄妹们都十分玲珑,这会儿毕竟都不大,以前和宁也关系普通,一顿饭吃完就重新热络起来。隋宋抱着宁也哭唧唧的:“宁小六啊,哥对不住你,下次再也不带你去开车了,回头带你去玩新鲜的。又安全又有趣儿,真的。”
算算时间,隋宋最近开了荤,可想这“新鲜的”指代着啥。
宁也假装没听懂,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隋唐无语的拖开他亲弟:“小六你别理他,以后别跟他出去玩。你这次车祸差点把我爸吓死,都没敢告诉我爷爷,怕剥了隋宋的皮。”
宁也“我懂”的拍了拍隋唐的肩膀。
薛小满靠过来跟宁也说悄悄话:“你真的要跟你爸去府城啊?”
宁也“嗯”了一声。
薛小满有点低落,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有空我去看你。”
“一两年就回来了。”宁也说,“你别瞎跑了。上学放学跟你哥一起走,注意安全。”
薛小满笑嘻嘻的:“知道啦宁小六。”
“叫哥。”宁也正色。
临散席的时候,宁也站起来端着饮料:“明天我就去府城了,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我们寒假再见哈,祝大家都能学习进步身体健康,别给爸妈添堵我主要说你呢隋宋!”
嘻嘻哈哈地吃完了饭。
晚上洗过澡躺好准备睡觉的时候,宁也仔细想了想以后。想得多了又不由得想到府城一中。
那个让他得到幸福,也失去幸福的人。
齐煊楼。
温珊珊吐了吐舌头,把钱包还给宁也,低头翻起菜单来。
这次温珊珊不用纠结挽救宁也的自尊心了,点餐点的十分爽快。宁也任由她帮自己要了饭和饮料,他不太爱吃这些,学校附近也不够讲究,最后补了份辣白菜包饭就算点好了。
学校附近的东西就是很有学校风味,分量很大,味道有点差。对宁也来说不是有点,而是非常差。他吃了几口就有点腻,吃饭速度越来越慢,要不是照顾温珊珊的情绪,已经想放筷子了。
温珊珊其实不是特别活泼的性格,起码她比宁也想象中安静。宁也很奇怪,前一世的温珊珊在他和齐煊楼的生活里完全是反面女配的范例,但这次怎么这么乖顺了呢?
还不喜欢齐煊楼。_
两人快吃完的时候进来几个女生,手挽着手嘻嘻哈哈的。宁也脸朝门,气质样貌又出众,女生们进门就看见了他,连声音都不自觉放低了些。突然一个女生叫了一声:“温珊珊?”
温珊珊回头一看,是她初中同学:“Hi,来吃饭啊于娜。”
于娜跑过来,看了眼坐在温珊珊对面的宁也,一脸我懂了的起哄表情:“噢……你新男朋友啊?”
这话说的。宁也浅笑着朝于娜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温珊珊偷偷看了眼宁也,解释说:“不是啦,就是同学。”
“跟我你还藏着掖着啊。”于娜撒娇般地推了推温珊珊的肩,“他长的比何栋帅多了,怪不得何栋追你你都不理他的。”
温珊珊胆子虽然大,但毕竟还是比较小,被人当面点出来有人在追她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了一下:“哎呀你胡说什么呢!”
于娜笑了一下,对宁也说:“你可要好好对我家珊珊噢,不然我饶不了你!”又对温珊珊说,“我先走了,改天一起出来玩。”
“拜拜。”温珊珊跟于娜道别,见她走回那群女生里了,才有点抱怨的跟宁也说,“她是我初中同学,又八卦又嘴碎,我跟她才不是好朋友。你别听她乱讲。”
宁也笑了笑。
温珊珊见他淡淡的,以为他不高兴,想方设法说笑话逗他。两人说了会儿没什么营养的话,温珊珊脸有点红:“刚才于娜问你是不是我男朋友,我……我……”
我了半天没往下说。
宁也知道她在等自己接话,顺手帮她递了递饮料,笑了笑:“这事儿真的挺对不住你的,我暂时没这个想法,而且我家不在这里,也许哪天就转学走了。咱们就做个朋友,行吗?”
温珊珊眼圈红红的看着他,都快哭了。
宁也刚才说这番话也是极限了,再让他低声下气去哄温珊珊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他忍着不耐烦假装没看见,一个劲儿低头吃饭。
后半截饭吃的游有些沉默,快吃完的时候温珊珊说:“我不会放弃的,现在先排个队,以后你想考虑的时候就优先考虑我吧,行吗?”
宁也胡乱“嗯”了声应付她,心想妹砸,哥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女生的,懂吗?
这话宁也也就心里想想,他就等过两年自己转回榆城,从此跟温珊珊江湖不见也就得了。两人吃完饭回学校,路上温珊珊去买了几支笔,宁也就在旁边等着,快到学校了又分开,一前一后的进了校门。
温珊珊直接去教室了,宁也被人拎着衣领,推推搡搡揪到操场上去了。
一路上齐煊楼恶狠狠地瞪宁也,宁也挣了两下没挣开,又怕磕着胳膊,索性跟着他一起去了,大不了在操场打一架。
这会儿还没到上课时间,操场空无一人,正适合打架斗殴。
路上宁也不服气的想,都怪自己现在还没长开,忒么的比齐煊楼还矮。
齐煊楼把宁也丢在操场墙角的树荫下,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怒气,平时和煦优雅的外壳也不要了,一脸的煞气。宁也歪着头,一副事不关己老子就静静看你装逼的模样,毫不掩饰地跟他对视,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意思——你能把我怎么样?
齐煊楼还真不能把宁也怎么样。
他快气死了:“你去跟温珊珊约会了?”
宁也嗤笑:“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齐煊楼紧跟着接了一句,被宁也似笑非笑的眼神堵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还帮你带了饭!你好歹也得告诉我一声对不对!”
“哦,对。”宁也毫无愧疚,“明天开始你别给我带了。我胳膊好了。”
齐煊楼一滞:“你以后都跟温珊珊一起吃?”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宁也翻了个白眼,你忒么谁。
齐煊楼追问:“你是不是以后都要跟温珊珊一起吃饭?”
“你烦不烦。”宁也不耐烦,“我跟谁吃饭,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算老几?”
齐煊楼被“宁也跟温珊珊在一起了”这个脑补的事实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又被宁也无所谓的表情一刺激,理智都爆炸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拢住他的后脑勺,直接亲了上去。
宁也对着齐煊楼,其实总有种不自知的自我放纵和盲目的信任感。他本来是抱着跟齐煊楼打一架的心态来的,结果冷不防齐煊楼搂着亲他,他一怔,嘴唇被牙齿磕到了,一嘴血腥味,生疼。
操。
宁也怒了,一把推开齐煊楼,冲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齐煊楼被他推开本来就站的不稳,又被揍了一拳,也是一肚子火,见宁也的拳头又揍过来,伸手去挡,顺势死死握住宁也的手腕往后拧,想逼他背朝自己放弃攻击。
齐煊楼生气,但是他不想跟宁也打架。宁也的胳膊还伤着呢。
宁也上辈子练过拳,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开始,理论基础十分扎实,但是身体素质明显跟不上预期,虽然没被齐煊楼一把扭着胳膊背到身后去,但是也没法再揍齐煊楼了。他这会儿才是真动了气,嘬着嘴唇嘬出口血来,吐到地上一口血沫,眼神冷的像冰。
齐煊楼看他嘴巴被自己磕到了,这才发现宁也冷冰冰的目光里满是嫌弃和厌恶。
齐煊楼回想刚刚自己下意识去亲宁也的举动,心惊的无法自抑。
宁也是抗拒的,他不喜欢男生。
这个认知让齐煊楼浑身冰凉,抓着宁也手腕的手渐渐松开了。
两个人杵在原地,宁也是气的,齐煊楼是怕的。
宁也又嘬了一口血,血腥味尖锐的痛快。他看着齐煊楼脸色灰败,心中有种摧毁美好事物的暴虐爽快感,又觉得这样的齐煊楼让他很烦躁:“这事儿我当没发生,以后你他妈别来烦我。”
说完他扭头要走。
齐煊楼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宁也回头,眉眼阴鹜:“干嘛?”
齐煊楼轻轻笑了笑,表情有些异样的奇怪。他半低着头,垂着眼,手还拉着宁也,有种微妙的示弱感:“我喜欢你。”
宁也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你他妈有病!”
齐煊楼在他背后喊:“我他妈就是有病!有病才会喜欢你!你给我站住!宁也!”
宁也头都没回。
齐煊楼追了上来。宁也听见他的脚步声,也跑了起来,可惜距离本来就近,齐煊楼三步两步就够到宁也的肩膀,用力把他扳向右侧,推在了墙上。
宁也暴躁的想,不练不行了,妈的三番两次被齐煊楼欺负!
齐煊楼把他按在墙上,这会儿没有刚才的惊慌失措了,他向来这样,拿捏形势拿捏的很好,又有绝对的自信和底气。刚才承认喜欢宁也是他自己也有点始料未及,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就能立刻找到最有利的方法。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