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牟山犹豫了片刻,起身答道:“前几年,末将的一个族妹嫁到了南荣的禀新县,她自幼是我娘带大的,更视末将为兄长。这些年来,每逢佳节,她总会托人送些东西过来,我娘亦有回礼。可是最近几次她竟断了音讯,就连除夕都未曾有只字片语的问候,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每每想起,我娘总要长吁短叹许久。这次末将有幸随侯爷出使南荣,我娘便托末将找找那族妹,看看是不是遇上啥难事了,总归是亲戚一场,能帮衬一把也好”。
沈月明点点头,这两年,她苦心研读父亲留下来的那本《山河图志》,愈发觉得父亲真是旷世奇才,学识之广博,见解之深远,甚至行千山过万水,不仅对大显的风土人情,人文地貌都了若指掌,而且对南荣、东煌、西略等国也知之甚深。
因为行军打仗的缘故,她对各地的山川河流,城镇建制很是下了一番苦功,自然知道这禀新县就在距离樊郡东北五十里的大望山下,当地以盛产一种冰冽可口,香甜醇厚的碧桃酒而闻名于世。
“昨日侯爷进宫,末将得了闲暇,便抽空去了一趟禀新县,按照族妹的地址寻了过去,怎知竟没有找到”,牟山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又道,“进县城的时候,发现有好些百姓都用一种警惕,防范,甚至是厌恶的表情看着我,末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花了些银子,才从酒楼的酒保口中得知,原来这段时间以来,禀新县不断有人口失踪,好端端的大活人突然就不见了,县太爷派人四处追查,也没有查出些什么结果。所以看到末将这个外乡人,大家都很警惕和恐慌。等末将好不容易寻到族妹家中时,发现竟已空了好些日子了,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任凤池闻言,微不可见地朝沈月明点了点头,原来青角巷的事情早已预演多时,只是那里地处偏僻,更容易藏匿行踪和恶果,没有被人及时察觉罢了,“所幸今日无事,咱们便去喝喝这天下闻名的碧桃酒如何?”,沈月明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沉声说道。
这几日,大晋的光义帝有些心绪不宁,“陛下,原华国的多罗部、飞煌部、葸山部等十七个部族前来恭贺我皇荣登大宝,还呈上了各部族的印玺,以示诚服之意,还望陛下能够以盛礼相待,昭告四方,方不负如此深情厚谊啊”,耿怀忠言辞恳切地说道。
当初平叛之际,城门誓师,燕举突然被杀身亡,且又死于当朝皇太后之手,彼时敌我不明,惊怒交加,为情势所逼迫,燕朝歌不得已率部反出渭城,一路北上,来到燕举的属地雍城。
自北陵举国侵犯寒江关,遭沈月明率部迎击,布下火攻合围之计,再加上豫王萧简提前派兵阻断了敌军退路,二十余万北陵军溃败千里,除定坤长公主元天华率领少数残部如丧家之犬,仓皇出逃外,其余部队尽数被歼,北陵元气大伤,新旧势力开始内讧,争权夺利,相互攻伐,致使民怨沸腾,灾荒四起,国内政权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北陵国内爆发严重的旱灾,庄稼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内忧外患之下,庆帝元庆疲于奔命,却顾此失彼,收效甚微。燕举早就有不臣之心,便趁北陵内忧外患,兵力尽出,城中防守空虚之际,突然发兵包围了北陵帝都原平城,重兵临城,切断一应粮草补给,人员只许出不许入。
因庆帝拒不投降,与楼皇后自坠城门而亡。次日,北陵九皇子元天齐开门投诚,递交降表,俯首称臣,燕举的军队占领原平城,自此,北陵政权彻底消亡。此消息被贤亲王燕举严密封锁,直到燕朝歌叛出大显帝都,直奔雍城而来,接管政权,顺理成章。
消息传回帝都,燕同律看着塘报上的内容,不由叹了口气,看来母后做得倒也不全错,或许燕朝歌不知情,但老贤亲王确实身怀异心,对北地早有筹谋,竟能将北陵国破的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真是好手段。
一个月后,燕朝歌于雍城的正阳殿登基为帝,建国号,大晋,帝号光义。
光义帝登基后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昭告天下,其生母乃是华国荣安长公主原天音,此消息迅速蔓延开来,臣服大显十余年的七个华国大小部族集体叛逃至北境,奉上部族印玺,诚心受降而来,也等于彻底与大显王朝翻脸,双方再无回转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