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跑了一趟东京。没想到,就连桐子租的房子也”
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的发展。
“早就已经人去楼空,而且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对吧?”
“房东明明记得桐子的长相,可是在她要搬出去的时候却连问也不问一声。真是太无情了。”
“公司的人怎么说?”
“说她上个月底就提出辞呈了。”
原来如此。我的脸上终于失去了笑容。
“也就是说,桐子小姐失踪了,对吧?”
这次佐久良的反应虽然不再像刚才听到“离家出去”四个字时那么激烈,但还是被“失踪”一词给刺了一下,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是坚决不想接受这个事实的僵硬,过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有报警了吗?”
“还没有。因为不管是把工作辞掉,还是把房子退租,桐子都有确实地办好手续,所以想说警察可能不会受理。而且如果桐子其实有什么苦衷的话,通知警察似乎也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复杂。”
“嗯,这倒也是。”
寻找失踪人口——怎么开业第一天就来个这么麻烦的案件啊!我记得明明有跟大南说过,我这家事务所是“寻找走失小狗”的呀
既然都把搜索救助写在事务所的名称上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挑三拣四的意思。只不过,对我来说,找人要比找小鸟难多了。我到底能不能满足委托人的要求呢?或许是我内心里的不安化成严肃的表情出现在脸上,佐久良忐忑不安地问我:
“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我还有田里的工作要做,又没有车子,就算想找也没办法找。我老婆膝盖又不好,连出个门都有困难。再加上加上桐子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所以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找,对吧?”
小伏是一个很小的小镇。小镇里的蜚短流长有多恐怖我是知道的。在这里,洁身自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想了一下。
“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是啊,佐久良先生,关于这一点我恐怕没有办法答应您。您希望我帮您找回孙女,却又不准我张扬,这怎么可能呢?找人不就是拿着照片,大街小巷地去问有没有人看过这个人吗?当然我会尽量低调,但是如果要我做到完全不让任何人知道,敝公司恐怕没有办法接您这个案子。”
“果然还是不行吗?”
“真的非常抱歉。”
佐久良的脸色非常难看。看样子他还真的指望我能够完全在台面下搜查,就把他的孙女找出来还给他。可惜我并没有那样的本事。由于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我有预威他会收回成命,那样的话真是求之不得。突然叫我寻找失踪人口,对我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一开始还是先从寻找走失小狗做起比较好。一开始是,接下来是,再接下来也是。
没想到佐久良考虑再三之后竟然说: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个结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马上就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虽然说是大南介绍的,可是对于佐久良来说,我毕竟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他还是来找我商量,表示他真的下了相当大的决心,而且也一定早就做好了要花大钱的心理准备,可见他是真的非常担心他孙女的安危。既然如此,牺牲掉一点面子上的问题,想必也早就在他的觉悟之中了吧!
佐久良继续用沉重的语气嘱咐我:
“不过,还是请你尽可能不要引起莫名其妙的流言。”
“我知道,这是当然的。”
假设真要接下这个案子的话,这点当然要为对方着想。
但是,我实在没办法说接就接。毕竟这不是在我预料范围之内的工作,还是得有所保留才行。否则的话,不管是对委托人还是对我自己都不会有好处的。能够把丑话说在前的就先说在前,能够事先取得对方承诺的就先取得对方承诺。
因此我也摆出了就事论事的态势。
“只不过,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照这样看来,您孙女应该是从东京失踪的,我十分清楚您着急的心情和不想让警方介入的顾虑,但是,既然您孙女是在东京失去联络,为什么不直接雇用东京的侦探呢?敝公司的活动范围基本上只限于这条街上也就是八保市周围一带而已喔!”
我本来还以为佐久良听了这句话之后,满布皱纹的脸上会出现错愕的表情,没想到他只是不断地摇头:
“不行,一定要找八保的侦探才行。因为这些原本是要寄给桐子的信之所以寄来我家,不就是因为她打算来找我,所以才把地址改成我家的地址吗?”
我想了一下佐久良说的可能性。只是,在我还没有想出一个结论之前,佐久良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明信片。
“还有就是这个。”收件人是小伏町的佐久良且二。问题在于寄件人,以及上头的邮戳。
上头用水性的原子笔写着投递处为八保市,投递日为八月十日,而寄件人是佐久良桐子。
翻到背面,是一张普通的风景明信片。照片是东京铁塔的大特写。上头连一个字都没有。
“这是”
“桐子一定就在八保市。所以我才会来拜托你。求求你,请你一定要帮我把桐子找出来。”
佐久良说完,深深地朝我鞠了一躬。
这个人,每天都在太阳底下辛勤地工作吧!我望着佐久良晒得黝黑的后颈,小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都已经听他讲了这么多,怎么好意思再告诉他“敝公司是专门寻找小猫小狗的”虽然这次要找的生物体积稍微大了点,不过我对委托的内容本身倒没有什么不满。
既然这样的话,交涉就应该要从答应与否,进入到实际的报酬条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