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明,病房内的张山幽幽睁开双眼。
刚一睁开眼,他马上看了看旁边,看到自己依旧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自己的老伴正躺在旁边的床上睡觉,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可怕的梦啊……”对于昨晚做的梦,张山依旧感到心惊肉跳,实在是因为这个梦太过真实,就像真的一样。
每个人都会做梦,但梦境一般都不会很清晰,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模糊感,而昨晚被阎罗王请去阴曹地府,在地府中发生的一切,现在他都能真真切切的想起来。
“还是老话说的对啊……人不能做亏心事啊……不行……我得让儿子还回春堂清白。”
张山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刚巧这时,在旁边睡着的老伴恰好睁开眼睛,老太太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媳妇,我跟你说个事……”张山见到妻子醒来,急忙说道。
“大清早的,什么事啊?”老太太打了个哈欠,嘴里随意地问道。
“我……”张山将昨天晚上梦到的事告诉妻子,希望妻子帮助自己一起劝说儿子迷途知返。琢磨了一下,张山说道:“昨天我听儿子说,已经起诉回春堂了,回春堂的刘大夫人很好,咱们这么害她,我良心不安啊……我想,咱俩能不能一起劝说儿子撤诉,还回春堂一个公道,我住院的钱,家里不是也出得起么,何必做这种缺德的事儿,会遭报应的。”
“你是不是睡觉睡傻了!”一听这话,老太太当场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话刚说完,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大,病房里还睡着病号呢。她狠狠瞪了丈夫一眼,这才低声说道:“我跟你说,因为你,家里已经花了五六万了,后面还要花不少钱,咱儿子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不用咱们自己掏钱,还能顺带赚上一笔,有钱凭什么不赚啊?你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就行,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管,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别怪老娘对你不客气!”
“不是,你听我说……”张山支支吾吾地说道:“咱们干这缺德事,真的会遭报应的,死了还得下地狱,搞不好,下辈子都不能做人了……”
“报应算个屁!有事冲我来好了,这年头,好人都没好报,你看那些昧着良心挣黑心钱的,哪个不是吃香喝辣的,怎么不见他们遭报应?你说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穷二白的,我当初是瞎了眼才跟了你,都说不让你喝酒,你还偷着喝,怎么不喝死你啊!少在这废话,老老实实躺你的!”老太太没好气地骂了一番,然后下床,拎着保温壶,离开病房打水。
眼见妻子气势汹汹的,张山无奈一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再说夏海这边,今天早上又没有去上班,而是赶到刘诗诗家里照顾她。
吕盛楠的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快,两个人在公园喂完流浪狗之后,到了单位,就开始帮夏海办理。
用夏海的话说,现在回春堂要告张山一家陷害敲诈,案情是否属实,需要双方当面对质。因为有了理由,办理自然方便,进行了一下汇报,上级也通融,可以让双方当面对质。
于是,中午的时候,夏海就接到吕盛楠打来的电话,让他和刘诗诗前往医院,与张山一家当面对质。接到电话之后,夏海补充了一句,在对质的时候,张山的家属不能在场,只能留张山一个人,目的是不想让人干扰。
其实公安局审讯犯人的时候,也是单独审问一个人,旁边不许有他人在场,这事自然好办。反正已经帮了夏海,再送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同样的,吕盛楠也想好好看看,夏海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只凭一张嘴,能玩出个什么花来。
时间定在下午一点,夏海和刘诗诗匆匆吃了午饭,便一起赶往县中心医院。刘诗诗一路上有点激动,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出结果,但终究是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
“夏海,我有点担心,店里的药材存量虽然和账面上相符,可那终究是自己家的东西,根本算不了证据。如果张山一口咬定是我多抓了药,那怎么办啊……”坐在自行车后面,刘诗诗的双手抱着夏海的腰,俏脸紧张地说道。
“没事,交给我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张山说出实情,还你清白的。”夏海微微一笑,嘴里自信地说道。
“你说张山是喝酒导致胃溃疡的,然后从别的地方买的山药加进去,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诗诗又问道。
在接到电话之后,夏海就把张山因为喝酒导致胃溃疡的事情和刘诗诗简单说了一下,当时刘诗诗就问夏海是怎么知道的,夏海给出的回答是推断出来的,眼下两个人前往县医院要与张山当面对质,紧张的刘诗诗不禁又问出这个问题。
“不都跟你说了么,是我推理分析出来的。”夏海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靠谱啊……”刘诗诗有些担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