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个人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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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

    欧阳抬头望着加尼尔，笔直的树干，枝桠稀少，尖尖的叶子端现在还不时爆出颗颗电火花。

    如果自己的力气达到那种程度，还需要计划吗？

    “搬迁，我们离开高原。”欧阳收回目光，道。

    既然没有“千年古树为衣架，万里长江作浴盆”的惊天动地力量，那么就执行计划，英雄计划！既然没有合适的人当月亮勇士，那么就自己鸭子上架！时势造英雄，英雄同样造时势！

    如何凝聚离散的力量，创建一个国度。欧阳是没经历过，但那个养育他的老人经历过，并把其见证的历史化作一个个故事，自小讲给他听。在寺庙成长的日子里，欧阳听得最多的，不是千年经书，而是百年历史。

    以史为鉴，纵使不会演绎，但还不会“偷”吗？

    “我将会在比蒙王国拥有一块封地，而那里，就是重新凝聚诺达希尔的力量的根据地！”

    月之使者的计划让艾达皱眉之时，让哈尔庇厄们疑虑种种之时，艾谱莉开了口，补充着他的临时起意，道：“我会举行仪式，借助月之眼的力量，以加尼尔为引，在月亮与闪电的见证下，解除加持在哈尔庇厄身上的诅咒！自此以后，我们正式成为月神的第三子！”

    欧阳看着艾谱莉，举臂高呼的她，在千羽衣的衬托下，仿佛笼罩在七彩的光芒中，如同凝固在空中的彩虹一般，让他心情激荡。

    欧阳却笑不出来，哈尔庇厄身上居然背负这诅咒？！这是怎么回事？卡多雷保留的典籍里为什么没有记载？

    “这是怎么回事？”

    艾谱莉看到欧阳着急的样子，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尔后才解释起来：

    世界大三法则中，最后一条是关于时间的。

    时间是最神秘的，其力量奥妙无穷，其力量不容亵渎。

    “时间法则”的惩罚根本无法解除。风暴乌鸦艾维娜作为一名时空偷渡着者，时间法则加诸其身上的惩罚，使其永远保持着半人半鸟的形态，在其永恒的生命中必须永远背负这条罪恶。永恒，既是时间对艾维娜的祝福，也是对艾维娜的惩罚。这便是时间的奥妙所在，时间法则的判断中，艾维娜的出生是错误，同样艾维娜的死亡也是个错误。

    艾维娜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时空中的，所以她不能有子嗣延续下来，永生如此。可能是某种力量干预了惩戒条例，艾维娜从生命之树上获得了血脉延续的方法，这才有了哈尔庇厄一族的诞生。

    哈尔庇厄一族的延续离不开生命之树，加尼尔作为生命之树的后裔，拥有庇护哈尔庇厄的力量。所以，艾谱莉要解除诅咒，必须加尼尔的力量，必须月之眼的力量，因为只有神祗，才能干涉法则。

    “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身上背负着什么诅咒！”欧阳瞪着妻子，怒道。

    艾谱莉却依然在笑，依旧不公布背后的秘密，道：“到了那一天，你不就知道了？”

    欧阳依旧看着她，从脸上每一丝表情捕捉着她的心思，最后，他不得不叹道：“女人啊女人！”

    艾谱莉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这边的事情你们安排吧，我该回去给那些家伙一个交代了。”抛下一句话，欧阳又独自走向比蒙那边。

    然而，伴随着欧阳的脚步声，在他们的脚下的大地里，突然隆隆的坍塌声，一个个泥洞，在这平坦的地面上开了口子。

    欧比斯拉奇！

    话声才刚落下，土地精就已经来了！

    这些家伙最近一段时间仿佛疯狂了一样，丝毫不顾荆棘的死活，疯狂地挖掘着这片高原上的荆棘，在一片荆棘死亡后，又流窜到另外一块破坏着，而这片荆棘早已被他们盯上了。

    土地精在侵占这片哈耳庇厄的家园时，遭受到了这些能够操纵闪电的鹰身女妖的打击，铩羽而回。然而这些对着荆棘有着疯狂的执念的家伙，在鹰身女妖的羽箭和闪电中失败了几次后，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破坏的念头，反而选择了从地下挖洞来侵蚀这片荆棘。

    这片土地之下已经布满了他们挖出来的通道，而只善于空中飞翔的鹰身女妖对这些在地下钻来钻去的家伙毫无办法。

    很快，偷袭者就从地下钻出地面，虽然他们能够在地下挖洞，但他们不是能在地下穿行的鼹鼠，沿着锯齿荆的根部挖掘是目前最好的不迷路方法，所以他们再次钻出了地面。

    原本还为神使的出现而兴奋的鹰身女妖被这些突然而至的敌人吓了一跳，纷纷尖叫着飞向了天空，一根根羽箭落向那些土地精，但那些狡猾的东西却利用身体的优势钻进了荆棘丛中，躲过那些夺命的羽箭。

    欧阳也被这突然而来的偷袭惊呆了，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看着那些洞洞，他实在没想到，这些土地精说来就来。

    哈尔庇厄的羽箭加闪电的迅猛攻击，打得那群土地精如同受惊的土拔鼠，抛下几具尸体，又缩了回去。

    但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影响着这些土地精，他们又一窝蜂涌了出来。每人握着个盾牌，朝天上叫嚣着。

    在木盾插满羽毛后，幸存的土地精叫嚣更厉害了。

    欧阳对那边无聊地掏鼻孔聊天的手下吼道：“兄弟们，抄家伙，我们帮鹰身女妖干架去！”

    那些獒人等比蒙一听，嚎叫着抄起铁棒冲了过来。

    途中，库伦还冲着寇沙眨了眨眼睛：“怎么，金发帅哥，我都说了老板能够收拾那个鹰身女王的，这不都帮起鹰身女妖来了。”

    欧阳吼完后，马上转身冲向了那些土地精，然而等他再次跑回荆棘丛边上时，那些入侵者大概受高大的獒人恐吓，全部钻进了荆棘丛里。

    欧阳看了看密集的荆棘，再抬头望望天上的鹰身女妖绕着荆棘上下翻飞尖叫却无计可施，她们这一族的远程羽箭以及闪电攻击虽然厉害，却不善于近身搏击，况且在密集的荆棘丛里她们的飞翔大大受压制。

    荆棘丛如同夏日的葡萄架，有着一道道回廊，正常人走进去没问题，但高大的持棒獒人……

    第一个冲进去的寇沙被铁棒弹了回来，滚在地上如同一头驴，欧阳不禁摇了摇头，高大的獒人进入这样的回廊中，根本无法施展，谈何战斗？

    “长得太高，也是一件错事啊！”欧阳调侃道。

    “嘎啦嘎啦！”卡卡甚是同意地点点头，骑着鲁鲁从欧阳身边走过，从寇沙身上趟过，摇摇摆摆地走近荆棘丛。

    绿皮地精菲兹背着破包袱，腰间别着两把弹弓，小心翼翼地绕过寇沙，溜了进去。

    “气人的小家伙！”寇沙拍拍身上的泥土，不满道。

    “如果你能进去，也能气人。”欧阳指了指正把斧头摆弄出一个合适角度的库伦。

    说完，欧阳抖了抖身上的肥肉，爬上了荆棘丛。之前在加尼尔上已经看过了，荆棘丛上端留着几个天井，方便出入。

    看着胖子得瑟的样子，寇沙不禁骂了句“欧比斯拉奇”，扔掉铁棒，捏捏拳头，钻了进去。

    剩下的獒人也鱼贯而入，把体格高大的比尔、牛头人和同样不善于近身肉搏的豪斯留在外面。

    钻进荆棘丛，寇沙马上就后悔自己的赌气行为，荆棘丛中的通道弯弯曲曲，但他连一个敌人都没看到。

    后面的獒人在寇沙屁股上拍了两巴掌，哈哈大笑才持续两声，就感到自己屁股上同样火辣辣的痛，顿时，啪啪声与咒骂声就在獒人中闹腾了起来。

    闹腾过后，獒人们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施展不开，转过头，在另外一阵啪啪声中，退了出去。

    寇沙看着那些家伙，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很快，荆棘丛中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一个人挤过寇沙，朝着打斗声音冲了出去。

    “嗨！”寇沙喝了一声，那个包裹着的脑袋却没有回头。

    “小个子真讨厌！”寇沙气得牙痒痒，还是走了进去。

    土地精在甬道里冲了一阵，看到那些金毛大个子没有追来，举着鹤嘴锄熙攘了起来。

    经过鹰身女妖几次的打击，这些极具韧性、狡猾的家伙们，很快就发明了挖掘地道的方法，并成功侵入了这片荆棘丛，躲过鹰身女妖的攻击，继续挖掘大业。这片荆棘丛的每一根荆棘的根部，早就布满了他们上两次入侵留下的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土坑。

    一部分跳到前两次留下的坑里，埋头就挖起来，口中还嚷着。

    “挖！找出所有苁蓉！”

    “种！所有荆棘变成苁蓉！”

    剩下的依旧挤在甬道里，在争执着。

    “堆肥！杀死所有人！苁蓉更大！”

    “到处都是荆棘，挖完了才是好生意！”

    在土地精们僵持不下时，卡卡出现了，鲁鲁慢悠悠地踱到不远处。

    卡卡大声叫着，朝土地精们发出挑战，吸引了所有土地精的目光。

    土地精叽咕了一阵，其中一名冲了出来。

    卡卡背后飞来一颗泥弹，打在这名土地精露出的眼睛上，把他变成了瞎子，倒在地上。

    菲兹出现在卡卡身边，却也大胆，叫嚣道：“这样的泥脚也敢挑战卡卡少爷！”

    大陆通用语其实是由古地精语演化而来的，来自荒原的绿皮地精与高原的土地精都明白这番话的侮辱意味。

    又是两名冲了出来，菲兹依旧用手中弹弓把他们打倒。

    卡卡朝菲兹喝了一声，打断他的行为。手中骨棒朝土地精们一指，标明它要挑战所有土地精。

    这些土地精可没有慢热手那样的忍辱，这些红眼的家伙充满了疯狂，稍经挑衅，吆喝着就拥了过来。

    卡卡手中缰绳一抖，鲁鲁立马冲了出去。

    其实鲁鲁早已按捺不住了，不是它好战，而是这些土地精身上充满它喜好的气味，使其趋之若鹜。

    没有万马奔腾的磅礴，也没有一骑当千的气势。六条细腿的鲁鲁哗啦溜过堆积落叶，嘎巴着尖嘴冲了过去。

    第一把鹤嘴锄与骨棒撞在一起，本来以土地精的力气，击飞三只小兽并不是难事，可这三个叠在一起的小兽中，除了卡卡的力气惊人外，坐骑鲁鲁不仅有着蚂蚁的身体，也有着蚂蚁的力气，六根细腿撑着两根獠牙，挑飞了那名土地精。

    土地精向来依仗个子小力气大，手握拐杖时敲碎敌人的膝盖，手握鹤嘴锄时钉穿敌人的脚板，可惜，现在遇到个子更小的，他们的“幸运兔脚”似乎都掉光了毛。先于人被击飞的鹤嘴锄钉在后面倒霉蛋的脑袋上。

    然而，他们的霉运还没结束，鲁鲁六条腿开足马力，拱着两颗獠牙，势要在土地精人群中开垦出一条路，找到它渴望的东西。

    卡卡得此助力，手中的骨棒生花，在前进的路上，白花过后撒下一片红毯。

    在后面，菲兹面前敞开的包袱里，堆着各种形状的泥弹，看起来乱七八糟，但每一个形状又不一样。这个自诩荒原“先生”的地精有着一双巧手，这些都是他试验的弹药，不同形状的，有不同作用。

    莲子状的，飞行最稳定。

    星星状的，能多目标伤害。

    仙人球状的，攻击鼻子是最好的。

    ……

    菲兹完全把这场战斗当成了试验场，反正有卡卡“少爷”守着，他也不担心，专门挑那些想绕过卡卡背后的家伙下手。

    慢热手看到场中的战斗，气得他头巾都涨了起来。

    “住手！”慢热手大喊道。

    然而场中没人理会他，只有数据收集得不错的菲兹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试验下一颗子弹。

    慢热手一把扯过菲兹的弹弓，扔到一边，又两脚把地上的包袱踩烂，踢到一边。

    菲兹反抗，被慢热手提着崭新的衣领，扔到一边。

    行脚商的爆发力惊人，他冲到背后时，酣战的卡卡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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