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己人!”
见几个阴差暂时没有攻击的打算,他顾不上喘过一口气,继续解释。
“这块令牌是阴差周卅老哥给我的,他受了伤,本来让我们在鬼城里找城隍,结果阴兵来袭,鬼城坍塌,我们才不得不逃跑出来!几位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我们是被人陷害进来的,我们也想回阳间!”
刚才被挥开勾魂索的阴差皱着眉头,犹有不忿,正要说点什么,却听见后面原本忙着抗衡黑雾的殿主忽然开口说话。
“你来了。”
谁来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众人都一愣。
一名黄袍人从地上站起,走过来。
“我是第九殿,庆忌殿的殿主,现在这里不适合你们久留,如果你们想要出去,可以再往前走,那里就是你们原本进来的奈河。但是现在阴间一片混乱,我也不确定那里是不是还能通过。”
黄袍人说罢,指着金光屏障另外一边的黑雾小山。
“看见那座小山了吗?它就是堃,原本被镇压在十八层炼狱之下,被北号勾结周判官放了出来,如果让它突破金光屏障,不仅阴间会被踏平,连带各处也会被它的威力洞穿,阴阳之间彻底失去界限,到时候堃再跑到阳间去,就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了。”
他像是在跟三个突然闯进来的活人说话,但何疏却听出来了,他是在跟自己解释。
自己认识他吗?
对方语气如此客气,也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十殿阎罗,倒像是平辈朋友。
“九殿主,听您的意思,我们现在很难回去,就算侥幸回到阳间,可能很快也会迎来阴间鬼门大开带来的灾祸?”何疏问道。
“是的。”第九殿殿主点头,他脸上虽然有焦灼,但还是尽量不疾不徐给何疏解释。“鬼门大开,这个形容很好,你可以这么理解,阴阳之间原本有许多‘门’,不止一条奈河,只不过后来那些‘门’都封闭了,如果阻挡不住堃,所有被封上的‘门’会重新被大开,阴阳两界都要遭殃。”
何疏:“您想让我们留下来帮忙?”
对方摇头:“不用,这里有我们就行,现在我们拿到法镜,但是只有法镜没法镇压它,还得有神镜或业镜,业镜已经落到周判官手里,只有神镜能拿到手。”
何疏闻弦歌而知雅意:“我要上哪去找神镜?”
第九殿殿主:“奈河,就跟你们本来要去的目的地是一样的,刚才那场混乱里,神镜被人带走,我们刚才感知了一下,它应该是在奈河边,渡舟附近。小友,我们现在忙着对付堃,分身乏术,只能麻烦你把神镜带过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了。等我们把堃重新拘回十八层炼狱,我会亲自护送你们回去。”
虽然这位殿主有点自来熟,但何疏想了一下,觉得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不过——
“我还有两个朋友落在后面,他们估计很快会追上来。”
“是广寒吗?”第九殿殿主问道。
“对。”
广寒的知名度如此之高,何疏毫不意外,就像广寒自己说的,之前在阴间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跑到阳间逍遥,十殿阎罗没有追杀过来,纯粹是不想大动干戈,大家彼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等他们过来,我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找你们。”顿了顿,第九殿殿主又道,“你放心,广寒的事情,在这边已经有所定论,神镜的事情,我们决定既往不咎,再说了,因缘始终,这也算是应了前情了。”
对方后半句话说得语焉不详,什么神镜,什么前情,何疏听的云里雾里,半懂不懂,但眼看形势紧急,他也无暇多问,很快答应下来。
第九殿殿主又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
“这是第五殿的阎王令,代表第五殿权威,现在第五殿殿主身殒,群龙无首,你先拿着,路上震慑宵小,可能用得上。”
何疏看着这块比半个巴掌还小,平平不起的寒铁,有点迟疑。
“我是活人,拿阎王令不太合适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唧唧,让你拿就拿了,回头说不定还能保命!”
没等第九殿殿主回答,前头就有个蓝袍人扭过头来,显然是个脾气急躁的。
“你先拿着吧,回头一切平定了,再一起还给我们也不迟。”九殿主也道,“你朋友手里虽然有阴差令,但阴差令和阎王令的威力还是有区别的。”
何疏只好把令牌拿过来。
那沉甸甸的阎王令到手,他就感觉一点冰凉从手心直蹿头顶百会穴,整个人一激灵,一种莫名的感觉由头到尾,贯穿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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