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倒,再次向上开,后面的车同样要两把方向才开过那个急转弯处,车子越爬越高,拐来拐去,最后终于到了山顶。所有上了山的翻斗车都等在一个台阶上,再上面一个台阶上,几台挖掘机已经发动,据司机说挖掘机需要加热半小时才能开工。杨千寻奇怪地问司机:“他们怎么不提早半小时上来呢?这样翻斗车司机也不用等。”
司机笑笑说:“不知道,挖掘机司机都是打工的。”言外之意,他们才不会着急呢。
半个小时不到,杨千寻就觉得自己的头懵懵的,有点晕头涨脑的难受,还很疼,心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高原反应吧?不知道自己能在这5400多米的地方撑多久。忍着头上的针扎似的疼痛,看了看身边的司机,司机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于是好奇地问他:“师傅,你家是哪里的?”
师傅说:“我家是甘肃的,在青海矿上也干了快一年了。”
杨千寻了然,怪不得他没有高原反应呢。
这时翻斗车开始一辆辆开上最上面的台阶,在挖掘机前面排队装渣石,拉了三四趟,杨千寻坐的车终于在倒渣石的台阶上碰到了李灏坐的车,在车里看到杨千寻,李灏打开车窗问她:“你怎么上来了?不是不让你来吗?”
杨千寻说:“头很疼哎!不过还能坚持。”
李灏说:“等下看到有车下去你就跟他们下去吧,第一次上来是很难受的,以后就好了。”
翻斗车继续干着活,一个上午干完,杨千寻坐的那辆车拉了九趟,如果下午再能拉九趟,就很不错了。停工了,司机们纷纷开着自己的车向山下跑,杨千寻注意到,还是有很多翻斗车停在第二层倒渣石的台阶上,而自己的五辆车都已经跑下山了。于是吃完中午饭,司机们发动车子,还没开走前,杨千寻走到后面,把所有司机集中了一下,对他们说:“师傅们,从我们住的地方到山顶,差不多五公里的路程,我们所有的车这样每天开四个来回,一公里两块钱的话,一天一辆车就要浪费40块钱的油钱,五辆车就是二百元呢,大家说这钱是不是浪费的不值得啊?你们应该看到了,很多车司机下班吃饭时,都是把车停在第二层台阶上的,以后我们再下山时,最多只能开两辆车下来,当然,如果车子需要维修、加油,又另当别论,希望大家以后能够遵守。”
司机们听完训话,纷纷上车,开着走了。杨千寻仔细想想,又感觉不好,如果他们每天都把车留在山顶上,没有人看着,他们会不会像以前监督着的时候一样,上班前对车子进行检查呢?更换滤芯又怎么办?回到自己住处,和李灏商量这个事情,李灏说:”下午我来告诉他们,下晚班的时候,全部车辆开下来,上早班的时候就可以检查更换滤芯了。”
三点半,又一台车开下来了,司机找到李灏和杨千寻说车子坏了。二人跟着司机到车子跟前,问他哪里有问题,司机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没有力气,不知道是矿上的油不好还是发动机的问题。”
李灏听他这么说,就说:“所有车都是用矿上的柴油,别的车没问题,说明油没事,看来又是发动机的问题。”杨千寻在一边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现在九台车已经有四台趴窝了,如果再有车坏了,有两个司机就该闲着了。
李灏和杨千寻回到自己的房间,杨千寻心急地问李灏:“伯父和修理工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啊?都急死我了。”
李灏说:“不是七号车换一换油门拉线就可以了吗?我去问问几个上夜班的司机,看他们会不会换,如果会,就算是修好了一台,剩下的就等修理工了。”说完,又转回到后面找上晚班的司机们。
过了好久,李灏回到房间对杨千寻说:“七号车可以了,我让上夜班的开七号车,现在天也不早了,回来的司机就不要上去了,算了。”
“没有修理工真是难呢!一点小毛病就要把车停下来。不是还有一台车只是换轮胎吗?新轮胎咱们有,如果哪一台车再停下来,我们就让两个司机把那个轮胎换了,还可以接着干。”杨千寻计划着,和李灏商量着。
这时一个陌生的人敲门,杨千寻走过去打开门问他:“有事吗?”
司机说:“师傅,我们是住在半山帐篷里的,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多的传动油和防冻液,借我们两桶,下次我们买了还你们。”
杨千寻笑着说:“我又不知道你们是谁,你们说借就借,我到哪里找你们要啊,你们不还我也没办法啊!”
司机说:“要不我买你们的可以吗?”
杨千寻摇摇头:“不行,那么远拉到这里,是自己用的,又不是要卖的。”
司机听杨千寻这么说,看来是有,就不停地和杨千寻磨叽。最后杨千寻实在烦了,就说:“你给我说明白你是谁,住在哪个帐篷,什么时候还我,我借给你了。”
司机高兴地说了自己的名字,电话号码,又说住在路边向里数第三个帐篷。杨千寻拿纸笔记下司机说的,进里间拿出一罐传动油一桶防冻液。司机开心笑着,连声道谢,拿着东西走了。关上门,走进里间,对坐在里间的李灏说:“要不咱们下次多买点这些东西,卖给矿上的司机吧,还能赚点钱。”
李灏说:“这能赚几个钱呢?赚的多了把关系都搞僵了,反而不好,他们要用就借他们点,他们也不好意思老是来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