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几日,雪舞寻了个机会与上官宇说要庙里进香,为其祈福。上官宇对她一项言听计从,当下便应了,喜得妇人乐了半日,用饭时也多了几杯酒,脸色红灿灿的艳丽,与心里一般颜色。回房后,支开了左右,只说酒饮的多了头昏脑涨,要午睡,打发众人休息。她房里原由七八个人侍应,原是上官宇担心一两人照顾不周,故而安排那么多人,此时反倒成了负累。然而众人听了喜上心头,应了一声,心就飞出去了,不等雪舞睡着就散开了,睡觉的睡觉,闲耍的闲耍,找自己的乐处。仅留春夏一人在房里照顾。
见人走远了,雪舞翻身从床上下来,悄声道:“老爷准我后日里上山进香,你可要先安排好了。”
春夏假模假样道:“前日里我又去求他,他还是不言语。帮是不帮,没有个明话儿。这次姨娘亲自见他,想必不会推辞。”
雪舞道:“请人帮忙要诚意的好。我家仇恨本与他无关,此事便是老爷也难办。请他主张就是有求于他。既是求他,需要把头低下些,更不可仗家里的声势。我曾听人说道,高人俱都有古怪脾气,礼数之不能丝毫怠慢。否则,适得其反,反倒不美。”
那春夏听了心里高兴的不行,更加看出妇人报仇心切,身份架子都丢了不顾,可任意被堂主长老摆布。脸上却不露声色,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道:“怕什么?姨娘有事用他,是他家里烧了几辈子高香才换来的。旁余人争也争不到这机会。依照我说,姨娘寻个地方好生坐着,我传话让他来拜会便可,哪儿还用得着亲自上门?我想他也是晓趣的人,见了姨娘就该主动把这事情接了。”
雪舞连连摆手,恐春夏冒失行事,适得其反。这些年,她只道复仇无望,好不容易抓到了救命稻草,自然诚惶诚恐,她怒了春夏一眼道:“你这般冒失行事,如何了得?不知的人还以为哪里来了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哪里还有府里的礼数和体面。传了出去,还当是我跟老爷美好的家教,让外人笑话。”
春夏低头抿嘴,复而装出委屈脸色道:“我是为姨娘好。你这等尊贵身份,老爷又是何等声望?如何能低声求人?我不忍姨娘被人轻贱,姨娘反倒怪起我了。”
雪舞也觉方才话说的重了,叹了口气,轻声道:“若是为了姨娘着想,就更该有礼。这些年血海深仇能否得报,全仗后日了,容不得一丝差错。我知你心意向我,却不知道姨娘把报仇看的比什么都重。你若真想全了我心意,千万不要冒失。若丢了这档口,还不知再去哪里寻,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个盼头。”语罢又是一声长叹,险些落下泪。
春夏看妇人说的真切,忙道:“是我眼睛短,看不得那么远。姨娘不要着急,我这就去再寻他,无论如何也要定下后日相见。”
雪舞点了头,又回床睡下。春夏出了房门,直往大门外走,撞见房里的人,只说雪舞睡得熟,一时三刻醒不来,趁这时间上街买些姨娘喜欢的零嘴。也无人管她,快速的出了府院往城南去见五毒长老。
见了面,春夏要行礼,被五毒长老大手一挥道:“免了缛节,事情如何,快说与我听吧。”
春夏正色道:“那妇人得了上官宇的许可,以上香祈福为名出来。敢问长老,到时哪里见她?”
五毒长老不理她,反问道:“她心意如何?”
春夏道:“我看是急切的狠,唯恐这次出了差池。我言语试探了她,反被作怪。”
五毒长老道:“带他来分舵吧。”
春夏道:“长老要亲自见她?”
五毒长老道:“我自有安排,你相机行事吧。”
说完了话,春夏立刻告辞,急急忙忙回了府里房中,那妇人睡着正熟,被春夏推了几把才醒。睁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可是见着他了?”
春夏道:“见着了,说好了后日城南赤练堂分舵里面见。”
雪舞听了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道:“从八月节来,我都心神不定,慌得想问你什么都不记得。”
春夏道:“姨娘想问什么?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雪舞道:“你认得那高人在赤练堂里是个什么地位?”
春夏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看那院里的人都对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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