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罢上了街,停停走走,见了到了汴京城小校场。一处台子高六尺,方圆五六丈,行人里里外外把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台上两人拳来脚往斗成一团;朱大勇向旁边一人打听,那人道元帅朱粮比武选将,胜者封武将。再看一旁一条长龙般的队伍,想是报名之所。
陆云韬当下喜道:“哥哥,天公作美,让我们逢了这等好事。”
朱大勇笑的面上开花,道:“正是如此。”
陆云韬道:“哥哥可去客栈取兵器,我在此等候录名。”
朱大勇用慌慌张张回到客栈取了煜彤剑、方天画戟,跑回校场。但见录名队伍慢慢往前移动,陆云韬没有近前多远,身后也又多了不少人;朱大勇是个急性子见台上一名壮汉赢了,心中着急,冲到陆云韬跟前,身后一片骂声,回头瞪了诸人一眼,目光中杀气腾腾吓得众人一跳,不敢作声。
陆云韬道:“哥哥这么快就回来了。”
朱大勇道:“等不得、等不得。我前后走了半柱香时间,你怎的还在原地?”
陆云韬道:“录名之人太多,偏偏录得慢,急煞我也。”
朱大勇会看台上,见有一人被打下去,说道:“兄弟,非是哥哥心慌。这武将也是有数量的,苦等原地,吃酒吃肉全让别人占了,轮到你我头上汤也不得半口。”
陆云韬沉思半晌道:“依哥哥所见,当为之奈何?”
朱大勇面色一沉道:“自古英雄都是拼来的,没见的秦皇汉武、历朝名将坐在家里等来富贵。”
陆云韬道:“小弟正有此意,只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受,孟浪出手,恐怕事倍功半。”
朱大勇道:“兄弟是读书人性子,斯文人做不得粗鲁事。这种抹黑的事情我来做了吧。唯怕兄弟怪我不依约法三章。”
陆云韬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错过今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只是苦了哥哥做那坏人。”
朱大勇道:“你这般说话就小看了我,贤弟稍待,看为兄手段。”说罢纵步提戟,高声叫道:“南人朱大勇在此,谁敢依和我一决雌雄!”这声响如同半天霹雳,平地惊雷,好似当阳桥头喝断流,胆小心弱者心惊胆战,台上比武之人也吓得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朱大勇提戟挥舞呼喝:“都与我闪开了!”不用他说,围观百姓见着恶鬼凶神一般的人物,早就躲在一旁,水泄不通的校场立刻现出一条路来。朱大勇撒腿跑向擂台,让路稍慢者被他撞到一旁。
元帅朱梁在观战台上先是被吓了一跳,放眼看去,见到一名大汉威猛雄健,八尺身高,手提方天画戟,势若雷霆,直奔擂台,当下道:“此乃当事虎将也!”问左右这是何人,朱大勇未曾录名,故而无人认识,元帅当即传话下去不可伤他;未等传话到早有兵丁挡在前面喝道:“何人搅乱,速速退下。”朱大勇也不答话,用戟一挑,将那喊话的兵丁拨在一边,到台前几尺处戟一撑,跃上台,倒提而立战神一般,凛凛威风,台下百姓齐齐叫了一声好。
台上两人方才杀得难分难解,被朱大勇半道杀出,心有不悦一人喝道:“你是何人?敢扰乱元帅选将。”
朱大勇道:“既是选将,就要分个高下,你管我是谁?”
另一人道:“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朱大勇道:“要败之人,不配知我姓名,休得啰嗦,一二人一起上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用大刀,一人提双锤,一前一后把朱大勇夹在中间;朱大勇也不答话对着面前的人抡戟砸下那人横刀一架,只觉两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那刀也断成两截,眼见要铁戟要砸烂脑袋,朱大勇收了手,那人吓得面如金纸,冷汗直流。另一人直攻朱大勇背后,朱大勇转身挥戟金铁交响,虎口震裂双锤飞了出去,身子向后飘了,坠下擂台;起身不见摔伤,知道朱大勇手下留情道了句多谢,掩面走了。
朱大勇立在台上道:“还有谁来!”待上台的那些人不由得齐齐后退一步,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言语。
朱梁在观战台看得精彩,抚掌叫道:“壮士好武艺!可饮酒乎?”
朱大勇见他衣着富贵,猜是元帅,躬身一礼道:“未让天下好汉心服,不敢饮酒。”
朱梁道:“壮士真豪气哉!本座等你开怀畅饮。”
说话间一人提了开山大斧,体壮如牛,从人群中挤了进来道:“休得猖狂,鲁岩与你一战。”说罢上了擂台。
朱大勇道:“三个回合不胜你算作我输。”
鲁岩力能扛鼎,手中开山斧,重三百余斤,也是一方豪杰,此番进城就是为了比武夺帅被朱大勇看轻,咬牙道:“好自大!”抡斧劈下,朱大勇足不动,用戟一挑,兵器交接,鲁岩后退一步,只觉得两臂发麻。运足力气又一斧砍下,朱大勇也是一戟挥过去,嘡啷一声,鲁岩后退三步,兵器落地,只觉气血翻腾,双手也没了知觉,自知不敌,顾不上兵器下了台去。
场上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朱梁知朱大勇无人能敌,下了观战台走到朱大勇身前道:“壮士出来拔萃无人能敌,你胜了,权且委屈做我帐下先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