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夙一身月白色锦衣长衫随着顾光晔那儿跟着进了门,随后被让着位置坐在了尹知学所卧着的架子床边,将尹知雪的裤管撩开后,看了看她现下红肿的膝盖,边看边笑着说“晔儿,你爹现下也越来越不着调了,这么点简单的皮外伤,你爹也把我找来,我这儿赶着回去和你婶婶吃饭,一会晚了,你婶婶指定的又要来训我,你一会记得给我写个条子,在按个手印,等回去了,我也好和你婶婶有个交代。”
温夙帮着尹知雪敷了药,又在犊鼻穴那儿扎了两针,帮着理气消肿,这才住了声,把东西又收拾了起来“行了,没事了,你赶紧的,去给我写条子去,记得,按个手印,不然,你小婶婶不信我。”
“啊,这就好了?我瞧着他那腿还肿着的,温叔,你确定好了?”顾光晔这儿眼睛还在紧盯着温夙手上的动作,想看看到底是个情况的时候,就见温夙已经收了针,这三两下的功夫,温夙疑惑的扬眉,不禁道。
温夙一听,满是不乐意,朝前就是一记打在了顾光晔的头上“诶,你个小兔崽子,你现在是在质疑你温叔叔的医术,你竟然还敢质疑你温叔叔的医术,你忘了,你七岁的时候,因为贪玩手被火盆烫了个大包哭得哇哇大叫那会,是谁给你的药,一抹就不疼了,连个疤都没留下,去,给我写条子去,要不然把你扎在这儿三个时辰不动,你信不信!”
“诶诶诶,我这就是去!”
一顿教训的顾光晔老实了,赶紧的去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头给温夙写条子了,那儿顾光晔才出了门,温夙就换了一副表情只嘻嘻笑着看着那儿还坐在那儿一头雾水着的尹知雪,扬眉一笑,压低了声音道。
“丫头,你就是皇帝看上的,给那愣小子做媳妇的吧,看着不错,也挺有出息,想来沈轻舞会喜欢的,那愣小子真是有福,加油啊,我看好你。”
“噗!”
一句话,把才在那儿喝着水润嗓子的尹知雪熬不住的,一下子把水都喷涌了出来,溅了温夙,可是把一旁的尹将军给急坏了,忙的亲自帮着温夙给掸去了身上的水渍,不好意思的打起了招呼。
“真是对不住,小女从小顽劣,对不住,对不住”
“无妨,这往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的,丫头,有机会上我家玩儿去,要是看不上那愣小子,我家也有一个,年纪比你小上两三岁,也可以考虑!”
这一下子,尹知雪的脸是越发的不知道该变成什么颜色了!
顾光晔拿来了温夙要求写的条子,温夙一看时辰已过,也就不再跟他们多说,只赶紧的拿了条子回家去,临走时,只把匣子里装着的膏药拿了出来,放到了顾光晔的手里头十分意味深长亦意有所指的说道“一天三次的涂,三天就能够活蹦乱跳的,小子,你可长点心。”
顾光晔看了眼手中的膏药,似懂非懂的在那儿点了点头,就把温夙与尹大人一并的送走了,回来时,就见尹知学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连带着气氛都变得有点儿不同。
“温叔叔说了,这药一天三次的擦,最多三天就能够和以前一样了,这次真是对不住,害你受了这样的苦,那个乔一熙已经被院正赶出了博望轩,且父亲已经已纵火犯的罪名将他扭送去了大理寺,到了那里他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顾光晔举着手里的药膏对着那儿还在紧紧盯着自己的尹知学开口说道,脸上带着欣慰与愧疚,又倒了一杯水将她手里头已经空了的拿了下来,笑着与他说道,又把那一杯刚倒的温水放进了她手中。
说起这个,尹知学不禁想起来,歪着脑袋,只开口问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火不是我们留下的火星所致,那你为什么不早把乔一熙揪出来,我们也就不用跪那么久了,你瞧瞧我这膝盖,你是不是木头!”
听她这么一说,顾光晔忙不迭的摇头“原本我并没有发现,也在怀疑到底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过失,是因为乔一熙后来打水往你身上灌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身上竟然有煤灰,我就想诈他一诈,只一说话,就看见他眼里的心虚,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素日里,他最看不惯你,又和你发生过冲突,便更加笃定了,也是我笨,要不是他耐不住性子,估计我还想不出来。”
虽说他们走时再三确认过已经灭了火星才走的,可这种事情难保有个万一,火又是在他们走后不久烧起来的,所以院正找上他们的时候,他真以为是自己和尹知学两个人的过错,后来看乔一熙欺人太甚,又看他身上带有的煤灰,这才气不过的开了口,没想到乔一熙自己做贼心虚,这才让他有机会,把事情的真相给揪出来,算起来也只是歪打正着。
听得顾光晔的话,尹知学只点了点头,嘟嘟囔囔道“你要是笨的话,我们现在就不是在这儿了,我们只怕已经被赶出博望轩了,哪里还有机会待在这儿这么说话,反正一开始也是我们做错了,跪那么些时候算不上冤枉,算了,你也跪了那么久,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我这儿没事,那个温太医给我敷了药扎了针,已经感觉好多了。”
“哦,成,你要是有事你就叫我,等晚点我给你把晚饭送来,你吃点。”顾光晔在那儿点了点头,想是觉得尹知学累了,需要休息,便也就自己回了自己的屋子,临走时却还是很关切的多说了一句。
“诶!”被他这么一说,尹知学忙的又喊住了他,顾光晔转过身,看向尹知学,一脸的茫然“怎么啦?”
“你你”尹知学瞧着他支支吾吾再三最终大着胆子开口道“你可有喜欢的姑娘?又或者,你喜欢的人该是什么样子的?你家里头给你说亲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