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完后,便拖住了步子紧赶慢紧的去到后头,去查看素歌现下的状况。
这是沈轻舞最不愿看到的一个状况,若是知道那个泼妇还会让人寻到这样来找素歌的晦气,她应该让顾靖风早早的把这一家三口直接毙了,也比现在来得强。
东跨院的耳房之中,现下,趴在梳妆台前,红烛之下的素歌哭的凄凄哀哀,一双眼已经红肿的像是水中鼓起的金鱼眼睛一样,素心正守在一旁轻声的安慰着。
素歌的手被刚才紧握着的那一支金钗戳的一手的血,隐忍着的恨,让她无处发泄,只能自己刺伤了自己。
“我宁愿他们一个个的都死了,我也不要他们这样的来作践我,原是我好心,看他们那样破衣烂衫,那么凄苦的站在我面前,我就想给了他们一点银子就打发了他们,活该我好心没好报,那都是报应,所有的都是。”
摇曳的一盏红烛前,烛油滚落,似素歌脸上的那不断挂下的泪珠一般,手不拢。
“八年生养之恩,我用一袋米还了不算,我这几年的银子全都给了他们,他们在外头买宅子,吃香喝辣的,像是个水蛭一样的在不停的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素心,你知道我看着自己的那个亲兄弟被砍成两段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好欢喜,欢喜的恨不得烧高香,那一刻,我觉得我总算要脱离苦海了,现下,闹了这么一出,江都尉还怎么看我,我有个这样不堪入目的亲娘,我还怎么出去见人,我成了一个笑话,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你刚才就不应该帮着夫人一起拦了我,让我一钗扎死了那黑了心的婆娘,在自己引钗自尽,这样才不会让夫人的脸上无光,才不会给大将军府上抹黑。”
屋内,素歌抽抽喋喋的说着话,在那儿不停的哭着,哭声凄凉,而门外,手搀扶着冬青的沈轻舞一把推开了那半合着的雕花房门,自捧着肚子入了内。
“为了一个像是烂泥一样倒在路边扶都没人扶的脏老婆子,你用你似水年华的命前去相抵,你觉得合适吗,若早要你抵命,当初我就不会想尽了法子,让你家将军帮着你把你那兄弟弄死了,现在看来,当初还是不够狠,早知道会有今日这一出,我该直接把那三个人全都弄死了才算完。”
在素歌还哭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的当下,沈轻舞自愤愤不平的对着素歌开口道“当初就是怕你吃心,我与你家将军才瞒着你,连带着素心都没告诉,从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拒绝了江诸的那天起,我就察觉你的不对劲,后来知道了那三个人后,我们便出手,帮着你解决了他们,若要你与那老妇同归于尽,我们这么费尽心机的还为了什么,你几岁,那个老妇几岁,她配你跟她同归于尽吗?
你就是刚刚升起的朝阳,一切都美好着呢,而她就是个烂泥,那样竟干损阴德事情的老泼妇才会无子送终,可你不一样,你以后,一定会儿孙绕膝,你只想想想往后的光景就是,你舍得离了我们,离了与你自幼长大相伴的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