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轻轻落下的当口,身后便已经传来了一阵的哄闹之声,让沈轻舞吓得赶紧推开了他,可后头的哄闹声不止,让沈轻舞窘得赶紧躲上了马车里头,顾靖风在那儿厉声的一声咳嗽之后,这才把众人的嬉闹之声渐渐的逼得停了下来。
这顿伙食倒是还不错,众人就地取材,找了路边能吃的野菜,又在小溪之中摸了许多的鱼虾,运气好的那一位在这山林间竟然还猎了一只袍子,倒是让众人就着大吃了一顿,没有精致的美味,却也别有风味。
顾靖风端着饭菜与沈轻舞坐在一起囫囵的吞咽着,没多会便吃完了,想来赶了这一夜的路,当真困倦极了,就这么睡在赶车人所坐的地儿,就这么躺下不过片刻就沉沉的说去,沈轻舞不忍心,自取了一把蒲扇帮着他扇着风,力所能及的为他纳着凉,做一些自己所能做到的琐碎之事。
将士们也是各自寻着地儿坐着,就这么东倒西歪的躺着,睡了将近一个时辰,日头不再那样打头之后,一众人再一次上路,直到了夜,再寻了空地搭了简易的棚子就这么凑合着睡上那么一宿,来来去去将近走了二十多日,这日头一天比一天的毒,白日里一旦太阳出来了,那根本走不起来,只得到了夜间多行写路,可夜里头又是黑漆漆的山路,于常年行军打仗的一众兵卫这算是家常便饭,而对于沈轻舞而言,却当真是吃足了苦头。
总算在六月底,大军到达了南陲边境,开始安宁扎寨,修身养息,准备日后的大战!
南陲地处盆地,四面环山,当沈轻舞看到这里的地势之时,才清楚的知道为什么它只是一方小国,却能够屹立与此地不倒,这里易守难攻,那一座座的大山就像是天然的屏障,根本用不着有多少人加以看守,想要拿下这里,不是一般的困难.
守着这一方三寸之地,南陲国主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谁都不会与之为敌,偏偏,他动了心思,不仅仅动了自己,更想动大周的太子和天子,也怪不得苏衡容不下他。
一旦他有了这个心思,难免就会和相邻的越国有所联系,与其等他羽翼渐丰,倒不如苏衡先发制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去会会那南陲国主?”安稳下来后的沈轻舞亲自在支起的灶上抄了两三道小菜亲自端到了顾靖风的帐中,陪着他难得不用风餐露宿的安安静静吃上这一口饭菜。
“前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南陲国主早派兵里里外外的裹了三层,把整个南陲围的像个铁桶一样,且城中囤积了许多的粮草,就是围上他一年半载他都饿不死自己,不能智取,只能强攻,可若强攻,只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很不上算!”
顾靖风忙着给沈轻舞添着碗中的小菜,嘴上话语不停,轻声着与之说道,话音落,不禁的让沈轻舞咬起了筷子。
南陲所处的地势太过于有利他们只守不攻,四面环山,一道一道的天然屏障,对于顾靖风而言,确实是个麻烦。
见沈轻舞紧蹙着眉头,顾靖风只柔声的安抚着她道“别在担心了,打仗的事情,有你男人在这儿,你只管在这儿把自己照顾好了就成,我一定速战速决,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场仗打完,然后就带着你回去,把孩子接回来,我带你出去游山玩水!”
沈轻舞努了努嘴,不再说话,只把碗里的米饭扒拉的干净,住在这大帐之中,对于沈轻舞而言好比已经住在了豪宅之中,顾靖风怕她烦闷,命人寻了许多的话本子来给她打发时间,自己则去了前头的军帐之中与几位将军先锋一起商量这次攻城一事。
顾靖风到底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大帐之中,临出来时还是从影卫中挑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丫头在她身边贴身伺候。
现下,沈轻舞只半躺在矮榻之上看着手中的各色话本子,打发着时间,只是心里头存着心思,总是看不下去几行字,就有些心烦意乱的,只长叹了一口气在那儿将一本一本的书尽数的摊开了,在那儿挑拣着自己觉得名字尚且不错的。
手指着书页一本一本的划过时,一本地域志的杂记引起了沈轻舞的注意,沈轻舞粗略的打开翻了翻,里头讲述的是沈轻舞脚下现处的大同,从最初的形成,到现在所经历过的大小事,以及人文风情,里头记录之中的一些话,引起了沈轻舞的注意。
她们现在所身处的大同,在一百五十多年之前曾经经历过一次火山的爆发,书上所写的是当时因为地壳的震动,引起地表岩石的坍塌,原本绿树成荫的地表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岩浆,将整个大地变成火红色的一片,这样的震动持续了将近了一天一夜,整个大同被覆灭,只剩下了少数的一些百姓避过了这次灾祸,
这一桩事情让沈轻舞看的不禁眼前一亮,徒然来了精神一般“青莲,你去找将军身边的晋中的人,告诉他想办法取了这百年多来这里的县志来送来我这儿,先别打扰了将军。”
沈轻舞的话说完,名唤青莲的丫头便应声着点头,忙不迭的便跑了出去,去寻了现下在顾靖风身边打点事宜的晋中,小半晌的时候晋中便已经搬来了一摞的县志放在了沈轻舞的面前。
青莲与青萍都是识过字的,沈轻舞望着手中那些灰扑扑尘封的年代久远将近百年的县志,只让她们在其中寻找关于火山爆发的记录,一整个下午,三个人便蹲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不住的翻着手中的县志,寻找着其中有关于火山的记录。
在沈轻舞翻得眼前都快要一片花白的时刻,沈轻舞总算在一本已经有些残破的页面上看到了关于火山的记录,县志远比那本杂记一样的地域志记载的来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