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哐当”一声的脆响,惹得顾靖风现下面部僵硬,王安的脸上更是不用说,抿着唇看着那在地上尚在晃动着的牌位,只蹲下身用着最快的速度,将其捡起抱在了怀中,这牌位生生的躺在地上,似乎始终不好。
“王管事说的,你从小受将军恩惠,想来我回娘家后,你应该会把你家将军照顾的极好,从今以后,你就在祠堂内吃住,守着你家将军就是,至于别的,我也并不需要你去做,一个瘸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碍眼!”
“我身边有的是好手好脚的人伺候,你家将军对你有恩,你只管报你家将军的恩德就是!我这儿用不着你操心!”
沈轻舞咬着牙,拿着难听的话语讥讽着地上的顾靖风,随后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直接绕过了错愕着的王安,心下怒火翻涌着,匆匆出了将军府。
袖下藏着的手,现今正气恼的在颤抖,她恨不得把顾靖风一手被劈了!而面对着沈轻舞没来由的怒火,素歌与素心现下只能抱着手中的包袱,陪着小心,告诫自己,夫人现在有了身孕,心情不好,不能够惹夫人不快。
毕竟今儿个连王管事的今儿个都被夫人给训了,这孕期中的火气实在太大,实在太吓人!
马车调了个头,没去沈府,沈轻舞怕现下自己这样怒火冲冲的跑到沈府,在让有心人看出端倪,毕竟又是诈死,又是爆炸出殡,诓的她在无所知晓的情况下,演了这要生要死一出戏,再因为她露了马脚,得不偿失!
沈轻舞当真气急了,到了这个当口,自己还要把所有的事情瞒着,气的不行的她,直接让车夫把马车架着去到了南絮楼,想着去南絮楼转转,把心底里的那份怒火好好舒展舒展。
南絮楼现下正是吃早茶的时候,楼内人来人往,生意十分的不错,卫良在柜台那儿正打着算盘珠子,啪嗒啪嗒的算着账,见到门口的沈轻舞时,眼前一亮。
自打沈轻舞从古北回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后,她已经许久不出门,不在这里出现了,卫良笑着放下手里的算盘账本,赶紧的迎上前,把空着的二楼雅间给辟了出来,秦涟夜也听说沈轻舞来了,着急的就跑上二楼。
二人端着手立在一旁,看着坐在那儿身形消瘦的沈轻舞,未说话,沈轻舞看着他们两个,不禁的失笑。
“你们都做什么,我又不是来视察工作的,你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做什么,我是老虎,还能够把你们吃了。”
沈轻舞开着玩笑,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个人,扯着嘴,开口道“我饿了,能先上点吃的吗?”
她一早上起来就忙着让素心与素歌收拾东西,和顾靖风置气,现下肚子空空,又闻着南絮楼中早点茶汤的香味,不禁的勾起了馋虫,肚子开始咕嘟咕嘟的叫了起来。
秦涟夜听后恍然回神,赶忙小跑着快速的下了楼,让小二去后厨那儿把早点备了端上来,不多会,沈轻舞的面前,便已经堆满了一桌子的早点,灌汤包,大煮干丝,水晶虾饺,红枣发糕有一样算一样,菜单上的都端了来。
“姑娘怀着孕,一个人吃两个人饱,你多吃些!”秦涟夜陪着笑坐在沈轻舞身旁,对着沈轻舞指着满桌子点心,轻声的关切着,沈轻舞太瘦了,脸颊凹陷的,看着那样淡薄,瞧得人都心疼,好在气色比起从前好了许多,秦涟夜在心中想着。
想起她那几日回来时的模样,她到现在都在为她担心!
“行了行了,别端着了,我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我想在这儿住几日,你把后头的院子收拾出来一间,我靠着你住,你去找人吧!”
回过神来的沈轻舞想的怕是自己前段日子以来的表现把她们吓坏了,故而现在在看到自己时,才会让他们为自己这样胆战心惊,牵肠挂肚的,不过看着他们对自己这般担心,沈轻舞的心下似有一股暖流涌过一样,暖荣着。
沈轻舞只想像他们表示自己真的很好,故而开始挑着面前自己爱吃的早点,沈轻舞吃下了些,随后便在众人的瞩目之下,自觉的穿过了大堂,回到了后头的小院。
“姑娘这是怎么了?”反常的行为惹来秦涟夜的惊叹,不觉得问着一旁的素心。
素心摇了摇头“大夫说孕期中孕妇会多多少少的焦躁,夫人又遇到了那么多事情,估摸着这两天是心情不好吧,我们也不敢做旁的,就顺着她,等过些时候,她心情好了说不定又有了别的想法。”
素心怂着肩膀,自己也不甚清楚沈轻舞这是怎么了,这一段时间她心情一直低落,今儿个早上就开始暴躁,可能只是因为有孕在身吧,素心这样想着,便对着秦涟夜这般回着。
南絮楼后头的小院内现下正是景致怡人的时候,引了活渠水穿插于小院之中的溪流现下,水声谆谆,伶仃作响,院子里的紫薇花开簇簇,绽放正艳,一方小湖之中的莲花也已含苞待放,蜻蜓低飞点在莲叶之上,湖中锦鲤成群,喜人异常。
“夫人,王管事来了!”沈轻舞正望着水里的锦鲤发着呆时,沈轻舞的耳边却已经传来了卫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