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见两人无话可说,邢书墨便从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块布料,简单的处理一下他脖子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心中庆幸没有伤到脉搏,不然他可真的在这荒郊一命呜呼、英年早逝了。
冷面男人双眼微微闭上,盘腿而坐,双手做着奇怪的手势。而在冷面男人打坐入定的时候,邢书墨身后的那只火红怪物就好像一只乖巧的小猫靠在冷面男子身边趴了下来。
邢书墨一脸尴尬地看着面前这一人一兽,嘟囔起来:“真是奇怪的怪物,奇怪的男人。”
“它不是怪物,它名字叫龙渊。”冷面男人突然开口,让邢书墨有些惊愕,自己声音都细小如蚊了他竟然也能听到。而似乎听到了主人对它的赞扬,火红怪物——哦不,火红的龙渊吼叫一声,显得十分兴奋。
“大叔,我读书少你别骗我,龙渊不是有名的宝剑吗?和宝剑重名可不好,会折寿的。”邢书墨说道。
冷面男人冷峻依旧,也不作任何的解释。
看着这无趣的情景,再看看冷面男子那副‘你别打扰我,小心我揍你’的脸色,邢书墨感觉到有些郁闷,也学着冷面男子的姿势装模作样坐了下来,然而过了一会儿后他又站了起来——他腿麻了。
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睛想着今天的种种遭遇,他的心情有些疲惫。
邢老实为了自己死在马贼的手上,而自己好不容易从河里的暗流逃出来后进入客栈本想好好的睡一觉,结果又差点遭到了令狐欣然这个女恶魔的毒手,而现在又是忐忑地躺在这荒郊野外。
经历了一天的离奇,不仅仅是他的心情疲惫,就连身体也感觉异常无力。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他很快就沉入了睡梦。
一夜无恙,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当头,他揉了揉睡眼从地上坐了起来。
睡觉之前坐在自己身前的冷面男子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怪物龙渊趴在那里呼呼大睡,就好像是一个辛苦耕作回家后仰头大睡的大汉一般。而让邢书墨有些奇怪的是,除了龙渊之外,他的前面还有着一堆篝火碳灰,其中还有着几块木头正燃着摇摇欲灭的火焰。
“难怪昨晚自己感觉不到一点儿寒冷。”邢书墨心中想着。这种季节比较阴凉,特别是晚上时分更是湿气阴重,只是昨晚的他太过于劳累,也没有任何察觉便入睡。如果一整夜没有这篝火,想来自己不会伤筋动骨也会烙下风寒吧。
从地上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下意识的想要从旁边拿过一本诗集早读,却发现身旁空无一物。苦笑摇头,只能回忆存在脑海中的诗词,背诵起来。
“凡谷无定名,百谷指成数言。五谷则麻、菽、麦、稷、黍,独遗稻者,以著。书圣贤起自西北也。今天下育民人者,稻居什七,而来、牟、黍、稷居什三。”
“麻、菽二者,功用已全入蔬饵膏馔之中,而犹系之谷者。从其朔也。”
“————”
在邢书墨五岁那年,他就被家里的母亲冷宁霜强迫每天早上起来朗读诗词,虽然他不情不愿死活不答应,可小胳膊拧不过母亲的大腿,不得不低头如母亲的愿。一开始他有些叛逆,可到了最后形成了习惯之后,即便没有母亲的监督他也会自己找本书籍朗读起来。
其中《天工开物》是他读得最多的古书,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本书在他的房间书架上是最薄的一本。也正是因为熟读了这本《天工开物》,当时还在学塾而老先生惩罚他和圆通天的时候,他才信心满满敢拍着胸膛。
听着邢书墨的读书声,怪物龙渊醒了过来,朝着邢书墨低吼了一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而邢书墨为了自己的小命,只好缩了缩小脑袋,识相地接受这位大哥的威胁,读书声弱小得犹如受到委屈的小媳妇向丈夫红眼诉苦一般。
读完《天工开物》,邢书墨感觉精神饱满,之前心中的种种不快也一扫而光。他一向都是乐观的人,平日里受到的委屈和烦恼也都能在一觉之后扔之脑后置之不理。不过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今日他应该去报官搜查那家古风客栈。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袭来,平日里敏感迅捷的他便是感到来者不善,猛然转身一拳打了过去。
嘭!
袭来的东西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他的拳头则是打向了空气。下一刻,他的身体彷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痛!”邢书墨揉了揉发痛的脸蛋,怒从心生,一手抓向了还挂在脸上的东西。
“咦——软软的。”
邢书墨打开手中的布袋,只见里面躺着两个热乎乎的大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