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直到找到筋疲力尽,也没有找到!”
“雪儿就坐在那岸边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黑天晕地,声嘶力竭,我劝也劝不动。”
“后来,她醒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潜入水中,四处寻找。”
“终于,在那水底,捞出了这把扶疏剑!”
“她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可眼中,却闪烁着让人心碎的喜悦!”
“当时,我便想,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得她如此眷顾!”
“什么样的无情男子,又舍得她如此流泪?!”
“从那之后,这把扶疏剑,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手,就好像她想念的人没有离开她一样。”
“直到我们成婚那一日,她怕我难受,才将这把扶疏剑,挂在了这会客厅中,没带入洞房。”
沈一欢看着那扶疏剑,听完这段话,心神恍惚,悲从中来,一股清泪无法克制地涌来出来。
他用袖子偷抹了一下眼泪,回头看那人。
果然,就是许久不见的,七星剑派“惊芒剑”江冲!
只见,江冲穿着一身华服,一改往日的朴素,面容依旧俊朗不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江冲见沈一欢回头看他,便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好小子,你跑哪儿去了?”
“你知道吗?我成亲了!”
“对象不是冷青萝!是萧雪儿!”
沈一欢看着江冲,只觉得彼此之间,又一层看不见的隔膜,他心如刀割,却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想说一句恭喜的话,可惜牙齿动不了。
好一会儿,情绪低落的沈一欢,才喃喃地说道:“你可知,有人要对你和萧雪儿不利?”
江冲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笑道:“十派连枝,不违此誓!”
“这句话,现在想想,便觉可笑!”
“《十派论武》大会时,我还无比相信这句话!”
“可是,救回了萧雪儿之后,却因为这萧雪儿的婚嫁归属问题,才看到,这十派之间,各自的龌龊。”
“哪有什么同气连枝,不过是各有私利、各谋其利。”
沈一欢心情低落,实在是难以平复,只想赶紧提醒完,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
他轻声说道:“注意那翠竹帮的卫海流、以及飞鱼山庄的沈威、沈蔷,他们可能要对你们下手!”
话罢,终又忍不住地多说了一句:“你要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更要保护好,保护好萧雪儿。”
江冲脸上带着一抹疏离感,冷冷说道:“为了我七星剑派,我当然要好好活着!”
“但萧雪儿,则不必由我保护!”
沈一欢听了这话,疑惑不解。
又听见,房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人从后院,走了过来。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却见一个一身华服的绝美佳人,身姿绰约,佩环戴玉地出现在眼前。
此女,低垂着头,肤白如雪,秀发和眼珠泛红,正是沈一欢魂牵梦绕的萧雪儿。
萧雪儿,先是望向那江冲,点了点头。
接着,萧雪儿又看向那沈一欢,身形竟微微颤抖起来。
只看了一眼,那眼中的镇静,一触即碎,泪水早已如瀑般涌了出来。
这个曾如冰山一样冷漠的绝美佳人,泪流满面,她难以克制地颤声说道:“沈一欢,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沈一欢见萧雪儿悲怆流泪的模样,只觉得,心被这眼前的一幕,震碎成千万片,俱是颤抖痛苦的感觉。
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手指关节已被他攥得发白。
他想要回答,却发现口已发不出声音,牙关因为情绪激动而打颤。
终于,这个一向行事无羁的男子,他的脸上,一抹清泪,拦不住地从眼眶滑落。
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萧雪儿说。
可是他怎么开口呢?
又以什么身份,对萧雪儿诉说呢?
萧雪儿头上,那已婚妇女专用的发髻,更是如针刺般刺痛着沈一欢:萧雪儿,她已嫁作他人妇!
而,站着萧雪儿身边,便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江冲!
沈一欢,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万念俱灰,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