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是有四五尺宽,可我刚刚是要避让一个孩童,这才往你那边去了一点。你这人可真是没有善心,竟是想让我碾压小孩。”
张十六都快要气笑了:“我眼没瞎,方才哪来的小孩?你休要胡说八道。”
“怎么没有?那小孩比车轮还要矮上那么多,你驾着马车,趾高气昂的,自然是不能瞧见。”
张淑婉蹙眉,那牛车的车夫,好似是仇富。可明明牛车也不便宜啊,她看那牛车装饰得可比她们的马车要奢华多了。
在外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淑婉低声吩咐秋花:“你去给那车夫赔礼道歉,让张十六莫要与他争吵。”
尽管秋花十分不情愿,还是听主子的吩咐去了:“十六,莫要再说了。”
张十六驾车也有十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他们张家,虽说不是离州城里最富有的,但也是小有名气,哪曾被人这般毫不讲理的怼过。
但主子情愿息事宁人,他也不好多说。
秋花绷着小脸上前,与车夫道:“抱歉,是我们家车夫一时没注意。”
那牛车车夫没说话,倒是从帐幔里传出一道女声来:“牛四,算了。”
牛车车夫这才哼道:“下次小心些!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们主子好相与!”
他说完,一挥鞭,牛车疾驰而去。
那团浓烈的香气飘来,张淑婉拧眉:“这都什么人啊。”
却不知那牛车帐幔里,有一半老徐娘半躺着,涂得极白的脸尽是挑衅:“高七郎让我别动他的未婚妻,我偏偏要戏弄她。”
张淑婉浑然不觉方才那牛车是故意挑衅,待她回到张家,将香品拿给大伯父时,竟发现表哥陆怀熙也在。
陆怀熙是来与舅父借花木的。
他原本是不想,但阿娘非要他来。
张氏说:“你舅父闲时一向爱莳弄花木,家中花木甚多,你不向他借,还能向谁借?再说了,我已经向县主夸下海口,你不借,也得借。阿娘可不是虚荣,阿娘是不想让你输给陆怀意。”
陆怀熙只得到外祖家来。
其实他觉得这办赏花会是劳民伤财,并不是十分愿意办。
张和许久没见外甥了,特地叫丫鬟取了桂春茶来点,趁丫鬟点茶时,与外甥闲聊。
丫鬟刚炙烤着茶饼,张淑婉便回到了。
见到表哥陆怀熙,张淑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表哥来了。”
陆怀熙看到跟在她后面的秋花捧着有些眼熟的银叶罐,不由道:“表妹可是去虞家香料铺子买香品了?”
张淑婉点头:“是的。大伯父,这是大伯母交待侄女,给燕娘买的香品。”
“燕娘?”陆怀熙还不曾听说燕娘的事情。
张淑婉低头:“燕娘是大伯父收留的女子。”
张和倒是坦坦荡荡道:“这燕娘啊,怪可怜的,我便将她带回来,安置在家中。”
自己虽是亲亲的外甥,但这些事情终究是舅父舅母家中的私事,陆怀熙也不好掺和。
张淑婉却不甘心。她省得大伯父对陆家表哥甚是看重,倘若陆表哥也反对那燕娘留在家中,说不定大伯父便将那燕娘逐出去。
她正欲开口,却听得有小厮来通报:“禀老爷,方才有一男子自称是陆家人,来给老爷送县主举办的赏花会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