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廷深无声叹息,到底没忍住,转了身。
“欢欢,奶奶没什么事了,知道你平安到了奶奶就放心了。你刚到肯定有很多琐事要办,奶奶就不跟你说了,挂了啊。”
容甄嬿的声音又哑又急,分明是怕自己说得越多聂相思越难受。
聂相思不敢出声,怕自己声音里的异样被容甄嬿听出,惹得她更难过伤心。
容甄嬿说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聂相思的声音,才轻然叹了声,默默挂断了通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的一瞬,聂相思抓紧手机,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奶奶……”
身前大片黑影笼罩了下来。
聂相思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捏着拳头锤战廷深的胸膛,哭得整个小脸都皱巴巴的,眼泪横飞,“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奶奶和哥,根本就没有我和时勤时聿……他们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我却为了我自己的安危扔下他们跑了。我这样算什么,算什么啊……”
“那么大的家,只有我奶奶一个人,她一个人怎么办?”
“战廷深,为什么你每次都这样?你能不能哪一次,就一次,在做决定之前,问问我,就一次!”
“呜唔,我现在真的太讨厌你了,我好讨厌你……”
战廷深像一块没有知觉的木头立在聂相思面前,任由她小小的拳头捶打在他身上。
幽深的黑瞳静谧的凝视聂相思哭得小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毋庸置疑。
聂相思现在,很难过。
她需要发泄!
“我好想奶奶,我好想她……”
“我都还,呜唔,还没来得及跟她好好道别。”
“我从来没说不跟你回来,我是要跟你回来的。可是不是现在,不是现在这样回来。”
聂相思一只手用力揪着战廷深胸口的衬衣布料,另一只手仍旧一下一下锤他的肩头。
思念和深浓的愧疚,折磨着聂相思。
她多想立刻就回到榕城,陪在容甄嬿和聂臣燚身边,哪怕她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有什么,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有力量?
感觉到聂相思落在他肩上的力道在不断减小,战廷深深吐气,缓缓伸出手臂搂紧聂相思。
聂相思在他怀里挣扎,撅着哭红的唇,哑声道,“放开。”
战廷深一只手紧环着聂相思的腰,另一只手上下轻抚聂相思战栗的背,声线缓沉道,“你现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
聂相思冷笑,不想说话。
没听到她开口,战廷深薄唇抿紧了紧,垂眸看着聂相思无力趴他肩上的脑袋,“今天起得早,又赶了一路,你也累了,先睡会儿吧。”
聂相思眨眨眼,眼泪成串的往下滚。
战廷深顿了几秒,抱起聂相思,将她平放到床上。
双臂撑在她身侧看她时,聂相思已经赌气的把眼睛闭上。
战廷深扫了眼她两边眼角如小河般淌动的泪水,心尖微揪着,摊开大手轻柔的拂了拂她的眼角,继而在她眉心怜惜的吻了下,才拿过被子给她盖上,坐在床边,垂眸深沉的看着聂相思。
聂相思知道他没走,也就一直没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眼泪糊住了眼睛,迷迷糊糊中,竟也睡了过去。
战廷深等聂相思睡着,去洗浴室拿来毛巾给她洗了把脸,动作轻柔的敷了敷聂相思那两只哭成水泡的眼睛,才起身离开了聂相思房间。
……
战廷深从聂相思房间出来没一会儿,白祁便撂着一摞文件来了,随同他一道来的,还有战廷深刚吩咐他找的专做室内设计的团队。
战廷深将自己对别墅改造的重点和要求与设计团队说了说。
白祁找的是顶尖的设计团队,自然也不需要战廷深多费口舌,战廷深提了几点要求,他们心里大概就有了数。
随后,战廷深带着白祁去了二楼书房。
书房里。
白祁详细将战廷深离开这数日集团发生的要事跟战廷深汇报了便。
末了。
白祁沉吸了口气,盯着坐在老板椅上,眉骨冷冷压着的战廷深,小声道,“……总裁,还有件事。”
战廷深没抬头,只是停在文件上的长指顿了下。
“……我们与陆擎公司关于閭水那块地皮收购的结果出来了。陆擎拿到了閭水的那块地皮。”白祁说完,背脊骨都寒了。
这可是有史以来,战氏集团第一次失利。
从来只有战氏集团不想要的,还从未出现过,想要而不得的!
更何况。
陆擎只是近两年才在潼市创立的公司,都还没上市,却在这次的閭水地皮收购中,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竟然从战氏集团手中“抢”走了閭水这块肥地……
这几天,潼市所有媒体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
还有媒体竟然说什么物极必反,久盛必衰。
说战氏在潼市屹立不倒上百年了,现如今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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