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舟看着她的眼神是充满嫌恶的。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周围的佣人们看着主人的脸色,也不敢上前来。
僵持良久,苏苒初还是过去小心地拉了拉廖亦舟的袖子,眼里含泪比划道——快让我看看吧,不然等会儿该发炎了,你……
廖亦舟拉回自己被扯着的袖子,他皱眉嘲讽道,“怎么,你很希望我生个什么病,然后跟廖哲成双宿双飞吗?”
回答他的是苏苒初惊疑的眼神,她用手语道——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你快处理处理伤口吧。
“呵,那我问你,昨晚到底在哪里?”廖亦舟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我,我在蒋依依家里啊。
虽然不知道廖亦舟是否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她是决计不能说的,要是真让那个廖亦舟从她这里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那她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够了。
虽然不见得廖亦舟会在乎她,但是他会在意他男人的尊严啊。
看着苏苒初油盐不进的样子,廖亦舟猛地笑了一声,只不过这笑可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而是带了些嘲讽,让人看得脚底直发麻的冷笑。
果然,令苏苒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转身对立在一旁的管家说,“先带着他们都出去吧,这里用不上什么人。”
管家依言带着客厅角落里站着的佣人快速地退了出去。
等这时廖亦舟从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滑动了下就有一段录音被放了出来。
“只要你告诉我实话,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这是廖亦舟的声音。
苏苒初不知道他这是在跟谁打电话,可是只听这个开场白的话,她的心里就生出了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蒋依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对不起,廖总,苒初她,我也不知道,她刚刚已经回去了。”
录音放完之后,苏苒初的脸色变的煞白。
“这是你给我回了短信之后,”廖亦舟看着她的眼睛,“蒋依依打过来的电话。”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亦舟……
廖亦舟猛地握住她的两只胳膊,苏苒初顿时被吓得不轻,她有点想尖叫出来,此时的廖亦舟充满了压迫感,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被他主宰了自己的世界。
虽然事实也正是如此。
“昨天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苏苒初面对着廖亦舟充满着危险性的眼神,她往旁边躲了一下,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无奈之下,苏苒初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见她还是这样什么实话都不肯说,廖亦舟的眼神越发地冰冷,他继续问,“昨天晚上为什么去酒吧?”
他连她昨天去了酒吧都知道?苏苒初脑子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她本以为廖亦舟最多只能断定她昨晚没在蒋依依家,可是他竟然连她昨晚去了酒吧都知道?
苏苒初再次摇了摇头,由于两只胳膊都被廖亦舟禁锢着,因此她只能在有限地地方用手语比划,可是这样比出来的又极为混乱。
没有办法交流了,她只好用唇语道——我只是想出去玩一下。
廖亦舟没想到她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撒谎骗他,怒极反笑,“把政政一个人丢在家里,晚上夜不归宿出去疯玩的感觉怎么样?”
——我,我对不起。
苏苒初将头埋得极低,沉默半晌才抬头用唇语说了这么几个字。
她本来就对昨晚丢下政政的事情感到极为愧疚,廖亦舟不提还好,此时他这么一说,她内心那些本来已经被埋起来了的愧疚便重新翻涌了出来。
竟然还知道认错,看来也不是无可救药,廖亦舟看到苏苒初的道歉之后这样想。
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她把政政抛在家里是事实,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也是事实,眼下这些事情也不是她主动交代,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逼问出来的。
道歉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