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蛮真是大开眼界,一个叫人顶考的骗子,竟然一路扶摇直上,爬到了当朝尚书令的位置,还得了天下读书人的追捧,这是何等讽刺的事?
“那就把这事给公开了,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不再受他所蒙蔽。”落蛮瞪大眼睛道。
黑影卫把屁股稍稍偏出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说这些事情要蹲在凌云阁的围墙底下,腹中之气滚滚而涌,实在畅快,“世子说了,现在公开无用,褚桓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有本事把黑说成白,也有本事压下此事,要等合适的时机再说。”
“合适的时机是什么时候?”落蛮没这么深谋远虑,只觉得打击一次就是一次。
黑影卫道:“世子说,接下来肯定是要与褚家博弈,一层层撕开褚桓的伪装,让他的丑陋为天下人知,这冒名顶考是什么压倒稻草的最后一头骆驼。”
落蛮瞧了他一眼,“没文化,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黑影卫摸摸鼻子,“咱是打仗的,又不是读书人,反正世子说,这事急不得,先拿这事换取了眼前的利益,稳住了眼下局面,让预防之术可以顺利推行,遏制了恶疾在北唐肆虐,稳定民心再说其他,唯有自己站稳了阵脚,才有对战的可能。”
落蛮听了黑影卫的话,觉得宇文啸真的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他是以一人之力,对峙褚首辅的整个团队,无疑是以卵击石。
这不,为了换取讲条件的权利,他就差点丢了一条性命。
黑影卫见落蛮兀自沉思,悄声问道:“咱为什么要蹲在这里说话?在摘星楼里不能说吗?”
“蹲这里说话不行吗?”落蛮淡淡地道,她就是不想让宇文啸知道她打探这事,免得他误以为她很关心他。
黑影卫摸摸鼻子,“蹲着倒是可以的,但今晚吃了豌豆,一蹲下就想放屁,方才都悄悄放了几个,您不嫌臭的话那咱就继续蹲着说。”
落蛮猛地站起来,嫌弃地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你这人太不文明了。”
黑影卫不服气,悻悻嘀咕,“一会儿说我没文化,一会儿说我不文明,就你这泼皮还好意思说我?”
晚上,落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自打来了北唐之后,她很多时候处于失眠的状态。
宇文啸的处境其实就是摘星楼的处境,也是她的处境,她必定会遭受牵连。
她可以选择离开宇文啸,也可以选择与他同一阵线,但她非将帅之才,只能是听任驱使为他筹办的事鞍前马后,她又是否愿意?
她勿忘自己军人的身份,她如今生活在这里,这北唐就是她的国家,她或许是应该全力相助宇文啸,如他原先想的那样,当他的兵,为他出生入死。
其实这样会更简单一些,他们之间是将帅与部属的关系,再无其他。
这样想着,心里头就踏实了许多,调整了睡姿,慢慢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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