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微灯照空床,夜半偏入耳。愁忧无端来,感叹成坐起。”言语里带着一些关怀。
“先生,“不知从哪里透过来的风让我感到丝丝冷意,我托起棉被盖在自己脑袋上,“关于那沈丛宣,您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我现在还是觉得被你们诓了,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地就在你这里躲上几天。“
没听到回音,我还以为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见缥缈的身影起身拿了个火折子,点亮了一盏更加明亮的灯火搁在小几上,房间顿时光亮了许多,烛火偶尔摇曳不定,偶尔还变得微弱暗淡。总觉得现下的光景就是冬日寒灯,外带满怀幽恨。
只听得他幽幽道:“阿四,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我这种对诗词向来怕得要死的人,当然知趣的从不涉及这一方面,当年是宁可多背几本食谱也不愿摸那诗词歌赋,除了……当时为了青岚还学过几句。但是现在……我摇摇头,很无奈“先生不要问我诗词了,我这方面向来不好的。”
“阿四,你以后会知道这首诗的。”他顿了一下,说道“你曾说过,你信我,我很宽慰,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能信我了。丛宣他,是我的挚友,甚至说是至亲也不为过,他并不是临时的对你有意,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常常向我提起你,这些年来,我作证,在感情上,他从未越矩。你也不用害怕他,你们应是旧识,不过只是你现在暂时未想起来罢了,安心,万事还有我呢。”
隔着屏风我仿佛感受到他向我这边投过来的目光,完全看不真切也不知道现在的容华是何等表情。只是听得这般言语让人很安心。
我深深地思考了一下,虽然对着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说他朋友给我表白这样的事情难以启齿,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他事实真相,毕竟我的阅历有限,处事还未不惊,我一字一句地缓缓对着容华说道:“容华,沈丛宣他,哦不,陛下,他昨日对我说他喜欢我。他约莫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吧。”
感觉他微笑了一下,另一只手伸出来扶了扶烛台,只道:“阿四,以我对他的了解,无论他的头脑清不清醒,喝了多少的烈酒,这句话都应是从心底说出来的,丛宣他,估计也是等不及了吧。”
容华竟然再这样解释,无论他头脑清不清醒,这句话都应是从心底说出来的?!哈?真的吗?我满怀质疑。我之前只知道沈丛宣是皇族,我本不应这么直呼其名,只是后来大家多加亲近他也不曾拘泥于言语,所以叫的随意了些,现在他是皇帝,我反而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我感叹,这样一个身兼多职的皇帝还真的是不易。
正思考着容华又说道:“这南魏,似沈桃这样嚣张跋扈的皇族数不胜数,但是皇帝只有一个,南魏大皇受太后相扶,十年前登基,近四年才掌权执政。沈氏皇族通贯沈字头,他原名沈承宣,私下里字丛宣,是先皇在位时,我们都称他为长孙殿下。”他补充道。“我这样说虽有不敬,但是还望你好好想想,你曾经是不是认识他的。”
我心下腹诽,若是一些容易惹上麻烦的人,倘使曾有缘相逢山水间,但愿他日千万不要再相见。
是南魏大皇,大皇?呵,我还大黄大黄呢。真的是……
第二日一早醒来,肚子就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引诱得我要赶紧起来寻些吃的,起身越过屏风,环顾四周容华已经不见了,我忙洗漱穿好衣服。
刚一推开门,便见容华正在院子,清晨的阳光洒了他满身满脸,他正弯腰在院内石桌小台上面布置些什么,走进了一看,居然摆着的是一些清粥小菜。
“醒了?”他抬头看到我,微笑着打招呼,和煦如春风。“我从隔壁书院老师那里弄来了一些清粥小菜,不嫌弃就用一点吧。”
很清单的味道,粥虽然普通,但是不知道那个书院老师是哪里的人,弄的泡菜居然是蜀中口味,十分开胃又爽脆,深得我心。
用罢早膳,按照我的惯例,我蹲在水井旁洗着碗,我眯着眼睛盯着正在收拾上课教材之类东西的容华看,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好像是少了什么。
“阿四?”大概被我盯得发毛,容华低头瞧瞧自己没有什么不妥,复又抬头看我。
我看了半晌,忽尔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袖,我才恍然大悟,这不是缺了个我吗,一个美貌气质与颜值学识并飞的小书童。
“先生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话未说完我便赶忙冲进屋里去。
等到容华看到我一身他的旧袍子,基本上是明了了我想要做什么。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说道:“先生可否记得,那次相遇的时候我提到过,有机会定要来听先生讲课的,那时你说我要是男子进的了这夫子院就行!”
“为人师表,你要说话算话,才能为祖国培养出健康美丽的小花朵。”
厄?!我看着容华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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