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白气冲冲地走近了待客的花厅。
守在花厅门口的两个婢女红双、翠浓看到她,吓得赶紧拦住这位姑奶奶:“小姐……不能进啊!”
“让开!”沈露白扬起一只手,装作要打人的样子,红双和翠浓吓得松了一下手,就被沈露白身后的贴身婢女莺莺拉住了。
沈露白趁势扭了一下身子,灵活地从两人空出来的缝隙间钻进了花厅。
红双和翠浓苦着脸看了一下对方,对莺莺说:“好姐姐,你可害苦我们俩了!夫人要是怪罪下来,我们姐妹可是要罚月钱的。”
莺莺歉意地对她们一笑:“实在对不住。”
红双叹了一口气:“宋四公子那样好的人物……小姐不是也说他很好相处么,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嫁啊。”
“这可不是你该想的。”莺莺似笑非笑,看得红双翠浓心下一惊。
翠浓一看不对,连忙打着圆场:“是是是,红双这不也是想着小姐么。”
小姐为什么不愿意嫁呢……莺莺垂首,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沈露白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见一个又尖又细的女声,噼里啪啦,说话快得像打冰雹:“我说,您二老可要想好啦!宋家四公子这样的人物,不用说我们永州县,在整个淮南郡都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宋家虽然不像以前那么有权势了,好歹破船还有三斤钉呢。
永州谁不知道宋夫人是个好婆婆,从来不苛待儿媳妇。沈小姐啊,一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沈夫人您也知道,这幺儿媳妇儿啊,是最好做的,又不用操持家务……”
“那……宋夫人是怎么说的?”一个坐在上面的中年妇人似乎被她说得有点心动,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和起来。
这便是沈露白的母亲姜芸娘了,她和沈露白生得很像,只除了她有一双看人时凌厉的凤眼,而沈露白长了一双沈父沈万福那样含笑的眼睛。
一旁的沈父正在专心地喝着他今年刚收到的新茶,他似乎完全不觉得沈母坐在他的上手有什么不对。他身材有些发福,一脸和气,一双含笑的眼睛温温柔柔,还有几分年轻时的俊秀。
“我不嫁!”沈露白踏进花厅,大声喊道。
沈父被惊得一跳,手里的茶差点翻了。他手忙脚乱地拿好了茶杯,抬头看了一眼沈露白,笑了:“月娘来了啊。”
月娘是沈露白的小名。
沈露白:“爹,娘。”
花厅里原本坐着三个人,坐在上首的是沈露白的父母,左边则坐着一个媒婆。
媒婆用手绢捂着嘴:“哎呀……沈小姐啊,我是过来人,多说几句。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有规矩的很,一举一动都小心着。沈小姐您……看来还有的一阵子准备呢。
宋家啊,好歹也是有一些年头的门户,最是看重女子的礼仪和德行。”
沈露白的母亲姜芸娘则斥了她一声:“月娘!我是怎么教你规矩的!还不回自己那!”
沈露白咬着嘴唇,对媒婆说:“我是不会嫁宋四的,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沈、月、娘!”
沈父见妻子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安抚道:“芸娘你别气,月娘向来有主见……”
“沈万福!”沈母举起手边的茶杯就朝他扔过去,“还不都是你惯的!月娘要是嫁不出去可怎么办!”
茶杯砸在沈万福身上,茶水很快就把衣服浸湿了。沈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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