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灰衣大汉当然不甘心和洪泰同归于尽,但又自知公平交手的情况下绝对不是洪泰的对手,于是大刀转向,身形急闪的同时刀刃已压上白飞羽脖颈,冲洪泰大喝道:“不要过来!”
“齐贵!”白飞羽厉喝道:“我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做了他们的奸细?”
齐贵先拖着白飞羽后退两步,和洪泰拉开一定距离,这才道:“小的本来就不是附马爷的人。我家主人既然对鸾仪公主下手,又怎么会放过驸马爷?小的身不由己,望驸马爷恕罪!”
“你家主人是谁?”白飞羽怒问道。
“驸马爷是个明白人。”齐贵一边盯住洪泰,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一边声音转低道:“驸马爷行事如此谨慎,想必也已经猜到我家主人的来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怪只怪驸马爷身在皇家之中!”
“果然如此!”白飞羽冷哼道:“齐贵,你也算让我做了个明白鬼!”
“打开暗室!”齐贵一声大喝,拿刀在白飞羽脖前晃动着威胁沈荣。
沈荣双目中如要喷出火来,但人质在对方手中,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扳动机关,暗道开启的“嘎嘎”声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飞羽见一番辛苦尽赴东流,想起妻子白白为此丢了性命,不由得闭眼发出一声长叹。这时突听齐贵附耳快速低声道:“驸马爷待齐贵不薄,这次就当齐贵报答驸马爷,只要名册一毁,齐贵立即带人离开。不过我家主人断不会就此放过附马爷,驸马爷此后生死去向,就听由天命了。”
齐贵刚说完,那边吱嘎声响已停,地下露出个仅能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齐贵喝令沈荣让开洞口,又示意洪泰退后,然后向靠过来的蒙面人首领一扬下巴。
蒙面人首领会意,大踏步朝洞口内走入。然而才下了两级台阶,一股灼人的热气立时把他又推了回来。
齐贵见状,拖着白飞羽来在洞口面前向下观望。
漆黑的密室内热气蒸腾,如喷泉般扑出的一股股灼浪令秋夜的寒意都要为之退避三舍。
上面的火虽然熄了,但洞里面被火烤得久了,一时三刻根本冷却不下来。
“怎么办?”黑衣蒙面人转头问齐贵道:“夜长梦多,一旦名册有失,咱们的脑袋怕都要跟着搬家!”
“拿火把来!”齐贵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吩咐手下把带来的火把全部点燃,又搜集了一部分秦家药楼坍塌后没有完全燃尽的梁柱,浇上火油后点着了一齐丢入洞中。
看着洞里面冒出红光,里面的物体应该都已经着火燃烧起来,齐贵冲沈荣喝道:“关上暗室!”
主人受制,沈荣只好听命于人,哪知道才弯下腰,旁边的蒙面人首领突然挥刀朝他脖颈上猛斩下来。
隔绝空气,大火必灭,齐贵让沈荣关门是假,转移对方注意力让同伴趁机行凶是真。
洪泰“啊呀!”一声怒叫。这一刀比他刚才受的那一刀更加凶险,沈荣双手正扳在机关手柄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招架。
眨眼间刀锋触颈,这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危急时刻,半截燃剩的火把突然从已成火窑的洞口内飞出,闪电般撞上蒙面人首领劈下的大刀刀锋。
“当”一声大响,蒙面人首领把持不住,大刀脱手,“呼”一声飞落住断墙外面。
敌我双方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异变,“啊”地齐叫出声时,一道似真似幻、玲珑修长的美丽纤影翩若飞仙,在洞内红光的映衬下,如一条粉嫩霞带,倏忽升上洞口,出现在齐贵和白飞羽面前。
齐贵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中一轻,大刀已化做一道流光,托着那个粉红色的俏丽身影如飞而去。
洪泰久经大敌,经验丰富,怎么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他迈步前冲,刀锋贴着白飞羽的发丝削过,直劈齐贵面门。
这一刀险中求胜,只要差上分毫,就会伤到人质。然而洪泰怎么会失手?金刀如抽丝剥茧,硬是从齐贵手中把白飞羽“剥离”了出来。
蒙面人首领一见大急,叫道:“大家一起上,绝不能叫白飞羽走脱!”话犹未了,耳旁金风大盛,他吓得一低头之际,“嚓”地一声,一块带血头皮被削飞出去。
原来沈荣恨他偷袭自己,趁对方注意力转移之际,悄无声息一剑削出。
只不过蒙面人首领的武功显然比沈荣要高出一截,虽然受了伤,但却保住一命,“啊”一声惊叫着就地滚出,再跳起来时抱着脑袋嗷嗷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