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住院人

    天边已经变成了黄昏时明亮的橘色，少年靠在床头，回想起今天战斗的过程。从安排人员到闯入八斋会，到地下迷宫，再到和乱波的战斗，然后是遇上绿谷，给他缝合刀伤，看着绿谷从地下打到天上又打到地下，然后去阻止在eri个性中暴走的绿谷……彻刃环却是真的感觉有些心累了，他拉起了被子闭上眼睛。

    背上空荡荡的感觉有些怪异，但也许是因为这辈子头一次能安安心心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睡觉，彻刃环看着天花板，比自己想得还要更迅速地睡着了。

    ……

    办理完出院手续时已经是深夜，绿谷出久提着手里放有战斗服的手提箱，急急忙忙地向医院外走去。

    【在押送犯人的途中遭遇袭击，这等失态闻所未闻，加之重要证物的丢失，另警方成了众矢之的……】

    路过等候大厅的绿谷看到了装在一排等候椅子前方的电视重复播报的新闻。

    “一直都在播这个啊……”相泽消太和治疗女郎两人正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

    “治崎被…死柄木……”一直在办理手续的绿谷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条新闻，他的脸色也变得糟糕了起来。

    “又不是你的责任，不必介意这个。”相泽消太拍拍他的肩膀，“赶末班车吧？总之你先回学校去……彻刃还需要再观察两天才能离开，其他人也都接受了治疗，差不多康复了……丽日、切岛与蛙吹已经先回学校去了。”

    “我还要再在医院留一段时间。”治疗女郎说道。

    “我不能…不能留到彻刃君的诊断结果出来再走吗……？”绿谷的情绪并不高。

    “你去留与否情况都不会改变……这只能靠医生吧？”相泽消太轻轻摇头，“去吧绿谷……你快要赶不上末班的电车了。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职责之外的事情。”

    “是……”绿谷只能点头，他提着战斗服心情沉重地走出医院的大门，从今天早上从学校宿舍离开，到连番的战斗都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各种乱糟糟的东西塞在脑子里，让思维也跟着一起滞缓下来。

    夜色暗沉，绿谷出久拖着疲惫的四肢慢慢沿着道路靠近医院的大门，身后住院区的医院大楼一片漆黑，早就已经熄灯。离开医院前，他远远看向了彻刃环病房所在的位置，和周边无异的漆黑室内，一束白色的手电筒光芒陡然从窗玻璃上晃过……

    “咦？”

    ……

    彻刃环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这都几点了啊……”他从床头摸到手机，屏幕显示是晚上十一点半，彻刃环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觉睡了五六个小时。他下意识地伸展手脚伸了个懒腰，才感觉有点奇怪，一回头看到空空如也的背后，彻刃环顿时想了起来——哦，是镰翼没有了，难怪没有一同向外伸展的触感。

    聊天室已经关闭，他睡着后也没有做梦，翻了翻手机，有几个小伙伴和同学的信息，内容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绿谷的未接来电和信息。

    彻刃环垂下手臂，轻轻吐出口气来，刚睡醒的身体还使不上力量，他倒回床头半躺着，感觉到了饿……午饭因为要检查所以也同样空着肚子什么都没吃，而晚餐却是直接睡过去了……估计医护人员来送餐时看到他睡得不省人事，直接又带走了，这三更半夜的，彻刃环又不想去按呼叫铃。

    正这么想着，彻刃环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个很大很薄的文档，不想开灯的他摁亮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将文档扯到了膝盖上打开。

    封皮上是南丁格尔的字迹，里面放着两张给自己拍的x光片，手术前拍了一张，下午又加拍了一张，第一张因为有金属的关系，镰翼根部的骨骼结构看不清晰，第二张就干净多了……手术将坏死的金属碎片全部取了出来，大概在心脏高度的脊椎位置上，金属骨骼左右对称地拼接起来，在拍下的x光片中呈现出的姿态如同一只展开了双翼的蝴蝶。

    “变脆的只有镰翼…这里居然没有坏死啊……”彻刃环稍微有点意外，他的手绕到背后，隔着皮肤在那个位置轻轻摁着，蝶形的金属骨藏在背肌之下，这样的触摸感觉其实并不是很明显，很快他就放弃了探寻它的形状，“呼……”

    咚咚……

    玻璃窗突然从外面被轻轻叩响的声音吓了少年一大跳。

    ……嗯？！我的病房好像是在六楼吧？彻刃环惊讶地看向了窗外。隔着一层玻璃，彻刃环看到拎着个手提箱的绿谷出久就如同一只壁虎般，紧紧地贴在了他病房的窗户外面。

    彻刃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