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镰翼内

关节内侧抚摸过。

    刺激的感觉越来越鲜明，彻刃环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丝丝颤栗的感觉上，他捂住了嘴小声喘息，够了……绿谷，别再摸了……

    “原来如此，关节内侧不会被镰刃割破，里面虽然看起来是环形的金属，但表面实际上还有一层细细的鳞片在进行保护，菱形的鳞片顺时针生长，这样每个地方都可以保护好，难怪关节的内侧即使是柔软的也不会受伤，痛感神经和镰翼的触觉中枢隐藏在关节的内侧，所以摧毁了关节就相当于摧毁了镰翼……”绿谷出久没发现彻刃环的状态，他只是有些惊喜地用手指抚摸着那些细小而光滑的金属鳞片。

    “呜……”一丝细微的声音终于从指缝里漏了出来，彻刃环急促呼吸着，脑袋似乎有点缺氧。

    “？”绿谷茫然地抬头，看到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凳子上，肩背线条紧绷、整个人都收缩了起来的彻刃环，抚摸着环关节内侧的手指轻轻一动，就见彻刃环肩膀跟着一同颤动了一下。

    “——唔！”传入耳中的鼻音里带着丝哭腔，还没从学术方面转过弯来的大脑尚不能理解眼前的场景，本能寻找着眼前这一幕出现原因的绿谷手指又在柔软的内侧来回碾了碾，就见彻刃环颤抖得更厉害了，“呜…哈啊……绿、绿谷……”

    没有听错，声音里确实带着哭腔，彻刃环用一种几近崩溃的声音小声吐露着：“绿谷你…请、请不要……这么…摸……啊……”

    啊，完蛋了。

    绿谷出久机械性地松开手，镰翼无力地滑落下来，摔落凳子上时发出了一声轻响，彻刃环骤然放松了肩膀，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绿谷只能看见他脑后毛茸茸的栗色头发……以及通红的耳根。

    更衣室里的气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凝固，不再触摸关节后，彻刃环慢慢缓过了气，他低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感觉绿谷长时间没有动静，才偷偷地往后看了一眼……跟绿谷发直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下一秒，绿谷出久涨红了脸颊，疯狂地舞动起了双手：“那个…不是！我没想过……会这么…我不是故意、根本没那个意思，其实说——”

    “呃……”彻刃环有些迟疑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意外，没关系的…你不要那么激动……”

    绿谷快速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然后像是被刺到一样移开了视线，心脏跟着一同乱跳：“……”

    ——彻刃君，虽然说着没关系…可你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吗？

    绿谷出久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应该说是已经非常不好了，这心率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他混乱地站起来，混乱地收拾笔记本和笔，又混乱地穿好了衣服，冲向了更衣室的外面：“彻、彻刃君，抱歉——我、我先走了……”

    “……嗯。”彻刃环此时也陷在混乱里，伸手捂着眼睛，掌心的温度就和脸颊一样滚烫，直到绿谷出久冲出门去，心里才有些茫然地冒出一个声音。

    啊……镰翼…还没有折断……

    低头看了看身上半挂的英雄服，彻刃环将脸埋在了双手中，长长吐出了口气——

    “站……站不起来了……”

    ……

    绿谷出久一直冲出了教学楼，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手上还胡乱抓着笔记本和笔，脚上的室内鞋还没换，天都要黑了……

    少年转过身，彻刃环没有跟着出来，这个事实让他松了口气。

    绿谷回头去鞋柜那里换鞋，看着页面上彻刃环穿着战斗服的简笔画，更衣室中那一幕又在眼前开始晃动，锋利的镰刃垂在雪白的脊背后微微颤抖，轻轻晃动的栗色发丝，血红的耳根，对方微微扭头……因为不适而忍耐地眯起眼睛，眼角微润，飞起一抹艳丽的红……

    “糟透了…我都做了什么……”绿谷出久懊恼地捏着笔杆。

    细细密密的菱形鳞片排列在关节的内侧，在自然光下隐约如同磨砂宝石，微微用力就会出现一片下陷，在卡住镰刃时形成一个绝妙的缓冲地带。

    “触碰着…那里的话……会…非常地……”

    在记忆消失之前，绿谷出久将那些信息记在了纸页上，忐忑感留存在神经上，他头一次感觉自己记录的不是什么资料，而是一些不应该被记下、也不能让别人看到的内容。

    “………………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