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鸿之推开蔚封办公室的门,蔚君泽正趴在他办公桌上, 盯着摊开在面前的作业本, 蔚封站在儿子身后, 一边看蔚君泽握着钢笔写字, 一边打电话,语调严肃。
蔚鸿之朝他点了下头,今天不是家庭聚会的日子,既然把蔚君泽送到了, 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就要转身离开。
蔚封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等一会儿, 蔚鸿之意会, 暂且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正好能将咖啡喝完。
两分钟后,在一声短促的“嗯”后,蔚封终于挂上了电话,他看向沙发上的蔚鸿之,眼中神色微微缓和, 道:“你最近晚上都在做什么?”
“没什么, 就待在家里玩玩游戏看看电影, 或者和朋友约一下, 怎么了?”
蔚封大概能猜到蔚鸿之口中的朋友是谁, 江城富人的圈子就那么大,彼此之间大都相互认识,很多事情就算不刻意打听也总会从旁人的口中听到, 雀宁的存在于蔚封这里早不是什么秘密。
蔚宏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和他之前那些狐朋狗友们鬼混了。在欣慰过后,蔚封也不免升起几分迷惑。
现在的蔚宏比起从前完全就像换了个人,自从那天他说自己要重新做人好好生活起,改变得彻彻底底。可自家弟弟什么秉性蔚封是再清楚不过的,从小蔚宏就有些一根筋直肠子,也没多少上进心,延续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和性格,可能在短短三个月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吗?
疑惑自第一次在心底悄然产生后,就再也没消失过,蔚封特地调查过在蔚宏转变前他身边都发生过什么,但得到的全是些稀松平常的结果,看似和往常没有分毫不同,甚至前一天晚上,蔚宏还在夜总会嗨到凌晨四点。
兴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禁欲的结果,面前的青年气色和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笑容也变得爽朗而不是带着懒洋洋意味的吊儿郎当。蔚封按捺住心中莫名的不安,笑了下,道:“没事,就是问一下你有没有时间,下周晚上有场拍卖会,你跟着一起去吧。”
“好。”直觉告诉蔚鸿之蔚封的询问可能并非这么简单,但他却猜不到缘由。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喝光,蔚鸿之站起身,道:“那我走了啊。”
蔚君泽立刻喊道:“小叔再见!等我放了假去找你玩!”
“行,想什么时候来都行。”走出蔚封办公室,蔚鸿之重重舒了口气,眉头重新皱起,一想到向潇翎就感到焦躁。虽说他非常硬气地对向潇翎说尽管在雀宁面前抹黑他,表现得自信满满,到底也有些担忧。
并非不信任雀宁,蔚鸿之相信相识以来自己的表现足以让雀宁忽视属于“蔚宏”的过去,但……无论是真相还是抹黑,不好的言论总会在人心中留下印象,潜意识中影响人的观感。
向潇翎已经走了,蔚鸿之将马克杯放回茶水间,驱车回去自己家中。
半路上有人给他发来信息,蔚鸿之专心开车没看手机,回到家中才点开那条信息,是在美术馆当职的朋友发来的,当初蔚鸿之跟邵辰风摊牌时,曾拜托这位陈哥好好“关照”一下邵辰风。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的蔚鸿之深知,在这个社会上,很多时候真正有才华的人反倒斗不过才能不足却有关系的,这一条职场规则同样也适用在画家身上,他们要找到合适的渠道去宣传自己的画作才能打出名气,不然就算画得再好,无人看见也不会被赏识。
“宏哥之前不是拜托我多关照一下邵辰风嘛,我就两次把他从官方画展的名单上撸掉了,他应该还是蛮急的,找了我好几次,问是不是你让我干的,都被我糊弄过去了。”
看到这段话,蔚鸿之仿佛都能想象得出邵辰风焦急中不得不上门求人却被拒绝的模样,霎时神清气爽,因向潇翎造成的烦躁一下子无影无踪。诚然,这种利用权势和地位给人穿小鞋的行为很不厚道,但面对邵辰风这个人渣,他干嘛要光明正大?
“多谢陈哥了。”蔚鸿之回复他,“要不是他实在把我给惹恼了,我也不会因为这事儿麻烦你,明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吧。”
“对我来说就是在文档上删掉一个名字的小事而已,不用那么客气。不过我最近也多注意了一下邵辰风,他不知道是没灵感了还是因为受了影响,作品质量下滑得挺严重的,虽然外行看着没多大区别,但让我们懂的人一看,就好像没了灵魂一样。”
作品质量下滑严重?蔚鸿之皱起眉头,回想起了原著中在雀宁辞掉模特兼职后,邵辰风有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比从前更加眼中的瓶颈期,纵然通过迷药得到了雀宁的身体,但他的缪斯终究不再能常常出现在他面前,邵辰风的灵感开始枯竭,以至于根本画不出来足够精彩的作品。
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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