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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事了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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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猪烤来吃,各位道长,要不一起吃一点?”

    钟文此刻的形像,着实有些不像个道士了,到像是个年轻的乞丐了。

    头发早已是散乱的不成样子,一身青灰色的道服,衣袖也残破了一些。

    “九首道长静修了好些天,难免肚中无食,我们就算了,我们还要去做早课,九首道长请慢用。”

    韦忠道长抱手行礼后,带着其他的道人离去,返回道观里去做早课了。

    钟文也不多言,道人自有道人的相处方式,真要像朋友一样劝阻过来吃上些山猪肉,说不定人家还不高兴呢。

    三元观的道人们,不会在意钟文在观外烤山猪肉吃,毕竟,他们也是荤素皆吃的,根本也不会去在意这些。

    至于在三元观外烧烤,这点他们也不在意的,只要稍稍注意一下就行了。

    虽说钟文此种情形对三元观稍有一些不敬,但只要不在观里就行,其他的地方,别人也不会说太多的。

    话说,道观附近的山头或者田地,基本都属于道观的。

    在人家的土地上干点事,还是需要得到人家的同意才行。不过,钟文是挂单的道人,对于这一点,道观里的道人也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都属于同道中人,说不定谁以后能帮衬一把。

    当然,也不可避免会成为争端的一方,或者说是敌视的一方。

    只是这种情况少见罢了,不像太一门与太乙门这种,有着大仇。

    时过一个多时辰后,烤好的山猪肉已是全部进了钟文的肚中,这才把他那大胃王给填了个七八分饱。

    几十斤的山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虽说没有什么调料,就连盐,钟文也只是撒了些自己带的一些,并不多,但也仅够使用几次的量。

    好吃与否,对饥饿的钟文来说,早已不去评判了。

    只要能使得他那肚中的咕咕不再乱叫,一切都只能简单处置了。

    想要好吃的?在这个时代,估计还真难。

    绝味的红烧肉?那你做梦去吧。

    没有味精或鸡精提味,没有上好的酱油提味上色,没有这个那个的,再好的肉,也无法做出绝美的味道来。

    虽说到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条件所限,地域所限,一切都难以成愿罢了。

    在钟文的眼中,好吃不如腊肉,一块熏制好的腊肉,切片后,随意搭配着一些蔬菜炒制,都可以是一道美味。

    或许,是因为钟文前世是赣省庐陵人氏,心中怀念着前世的味道,更或者怀念着前世的亲人。

    此生来到唐朝,钟文必然会去赣省走一走,看一看。看一看家乡在千年以前是个什么样,或许,还能见到自己的祖宗也说不定的。

    赣的由来,其实是两条江而汇成的赣江,一条是章江,一条是贡江,东西两向,所以,汇合之后成了赣,而江西的赣也就是由此而来。当然,这只是简化的说法,因为,还有着其他特别的说法。

    而在古代,江西又被称之为豫章郡,而这豫章二字,更是代表着江西。豫章二字,在汉楚时代,称之为巨大的木,其实,指的也是巨大的樟树。

    因江西各地,有着非常之多,且参天巨大的樟树,这才有着豫章郡之名的由来。

    太阳高升,三元观中的道人,也已结束了早课,都开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来。

    钟文挂单的时间还有一天,所以,结束了他本来没有的静修时间之后,也得加入到三元观中的事情当中。

    比如此时,钟文就帮着韦忠道长,在忙活着一些杂事,维护三元观中的道君神像。

    一日的忙活,又是到了晚饭时间,随后,又是晚课的时间。

    钟文跟随着三元观中的道人,吃完晚饭后,就去了主殿做晚课。

    挂单就是如此,主人家做什么,他就该做什么,要不然,这单就别挂了。

    况且,三元观本就属于小观,田地还不多,供奉也少,过来祭拜的信徒也少,收入也就相对少了一些。

    第二日清晨,钟文拜别三元观众道人,背着包袱,准备踏上路途。

    “九首道长,此行可要注意安全,多保重,下次再来归州时,贫道必将扫榻相迎。”

    韦忠道长带着其他的道人,把钟文送出三元观,向着钟文道别。

    “韦忠道长,多谢,下次贫道再来归州时,定当前来打扰,到时还望收留。”

    钟文说完后,行礼离去,留下韦忠道长几人,目送着钟文远去。

    钟文此行不再搭船东进,而是步行,往着归州之北行去。

    归州以北,几百里之外,就是房州,钟文将从归州官道,往着房州而去,随后,再看看该往哪个方向,好便于他去往京城长安。

    归州通往房州的官道,有着不少的路人,更有着不少的马车牛车驴车,看得钟文眼谗的不行。

    钟文本也想买头驴来代步什么的,但钟文又舍不得那包袱中携带的钱。

    买头驴是件好事,除了能代步,还能节省行进的时间,可驴子该如何养,钟文根本不知道。

    前世的钟文一直生活在赣省,牛到是见过不少,可这驴确实少见的很,更别说马了。

    不知习性,买了到是省事了,可这要是死了,钟文可就得伤心难过了,毕竟那是钱啊。

    钟文虽说不是小气,但包袱中的钱财并不是他所挣来的,而是自己师傅给的。

    长辈给的钱财,要是随便花用了,那这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者,钟文也没挣钱的头脑,打打杀杀,现在的他到是在行,但论挣钱的法子,钟文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话说此时的巴东县城,田主簿的府上,哀怨之声不绝。

    诸多的大夫被请进田府,诊治后,均是无效。

    田景这个主簿,也在一个时辰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此结束了他这罪恶的一生。

    田景离奇的死亡,给整个田府上上下下,带去一丝的阴谋,更是带着一些好奇之人的查探。

    打田景咽气之后,田府就开始挂起来了白绫素缟。

    整个县城,谁也不知道,这位恶事做尽的田主簿怎么就突然暴毙了呢。

    对于田景的中毒一事,田府上上下下,谁都是闭口不提。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信,更何况,田景的儿子,以及亲族,还想从中查出这背后之人,更是不会提中毒一事了。

    整个县城中的居民百姓,在听闻田景的死亡之后,都躲在家中,暗自庆祝。

    甚至有些大胆的百姓,还会奔走相告,以此来向一些不知情的百姓传递消息,更或者是一种兴奋的表达方式。

    曾经,趴在他们头顶之上,作威作福的这位田主簿,终于是被上天给收拾了,任是谁都会兴奋。

    如果此时有鞭炮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会点上一挂鞭炮,来庆祝此事。

    虽然,田氏一族并未倒下,但只要这位田主簿倒了,田氏一族离着崩塌也就不远了。

    而当县令,县尉,以及其他的吏员,在听到田景的死亡消息之时,大家心中也都是挂着一副好奇之色,但与着田家关系不好或一般的官吏,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庆兴着。

    而这其中,最为高兴的,除了县令,就是县尉曾凡了。

    以后的巴东县衙,衙差们要看谁的脸色行事,也只有他这个县尉了。

    或许,田氏亲族会怀疑曾凡,可人家是县尉,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下,他们又能如何呢?

    而此时的钟文,对于巴东县之事根本一无所知,不过,依他的猜测,估计也与他的设想偏差不到哪去。

    就如原利州府的曾家一样,只要主事之人死了,必然会崩塌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钟文行进在归州至房州的官道之上,有时还会向着一些路人讨教一番。

    毕竟,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甚熟悉,也从未来过归州附近,只是依着他前世的记忆,对这个世界地理稍有一些模糊的概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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