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准备再压一压,将基础再夯实一些。”林照微微一笑,寻了个蒲团坐下。
“嗯,你做事素来稳妥,不用师父操心,渡劫的器物和丹药可有准备?”太虚真人一捋白须,关心的问道。
随后师徒二人闲聊起来,不久后和尘也来到洞府,师兄弟见面,自是亲切异常。
一番交流后,林照才知二师姐和月已经在十七年前渡劫成功,跨入了成丹期。
如今和明、和尘亦是在打磨法力,准备渡劫。
而南灵别院当中,和玄也已经渡过了天劫,成就了大丹。
受其影响,随后和坚、和穷也去渡劫,却是不幸陨落在天雷之下,让原本想快些渡劫的和尘、和柔如泼冰水,遂又自开始打磨法力。
这中间只有和莲始终不温不火,默默闭关,不为所动。
林照当年的判断没错,心性上的确和莲更胜众人一筹。
林照闻言后颇为难过,修士便是这般,几个重要的关卡渡不过去,立刻就要生死道消。
即便是神霄宗收徒对根骨要求甚高,但玉液期晋升到成丹期的比率也在六比一左右。
边上的太虚真人神情不变,在其几百年的修行历程中,亲眼见到,以及耳闻的例子太多,对此心灵早已古井不波。
当太虚真人跟和尘听到,林照此番是为了去中洲山门收徒,心中不禁欢喜。
这一脉能传承壮大,自然是好事,几年前和月也收了几个徒弟,和明与和尘如今依旧独自修行。
太虚真人见了不禁催促了和尘几句,让其也尽快收徒,等成就大丹后,要经常外出,感悟大道,体悟红尘,教授弟子的时间反而比较少。
随后太虚真人找到太致真人,让林照给中洲山门携带了一批物资,顺便启用传送阵。
林照明白师父这般行径,纯粹是在薅宗门的羊毛,给自己省些上品灵石。
从中州传送山谷中走出,林照飞身而起,向都天院而去。
先办公事,再理私事,这是林照一贯的风格。
从都天院出来后,林照又去了传功院考校司。
林照此前归隐家中,没有参加上一次的演法大比,故而必须去传功院说明缘由。
宗门金科玉律森严,绝对轻忽不得。
不过神霄宗玉律当中规定,若有弟子牵扯到化凡了却因果,可以适当放宽尺度。
等林照从传功院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
飞在空中,见下方山峰林青草密,不知不觉中已是到了盛夏时节。
屈指掐算片刻,林照身形如箭,向着靠近山门位置的迎宾客舍而去。
木冰蓝负手而立,站在一间精致的庭院前,背脊如枪,武道大宗师的气魄自然而然流露,心境之高,颇有孤崖万仞的意境。
看着夕阳下宛如仙境一般的灵峰,脸上神情沉静,默默想着心事。
都过去七八日了,不也知师父何时才能归来。
这几日虽然时常有师叔、师姑前来看望自己,但自己最想见的人还是师父。
想到自己这一路遭遇的种种艰难险阻,现在想想,连自己都佩服自己,有时甚至想不明白这一路到底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种种可怕的妖兽不用说,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碰到,其中各种山贼路匪,人族国度的种种刁难,也是时常遇到。
其它风吹雨淋,日光曝晒,风餐露宿,更是家常便饭。
甚至好几次差点被修士的厮杀波及。
但这一切都值得,感受到体内如长江大河般澎湃的天地灵气,以及武道大宗师的精神气魄,木冰蓝有信心击垮一切难关。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好,很好!没有忘记为师当年临走前的叮嘱。”
“师父?!”
木冰蓝豁然转身,见自己身侧三尺处,一位身穿月白道袍,面容年轻俊雅,气度沉凝的高大男子正悄然挺立。
而武道心灵之中却没有丝毫感应,好似身侧的男子不存在一般。
刹那间,泪水忍不住哗然而落。
从北向南,各国都留下了江湖传说的绝代大宗师,神秘莫测“女帝”木冰蓝,此刻却心灵失守,哭的宛若一个婴儿。
猛然上前,扑到朝思夜想的师父怀中,幼时便深深埋藏在心中,一直酝酿发酵壮大的孺慕之情,此刻全然迸发出来。
“哦!莫哭,莫哭,为师的开山大弟子,若是让人看到这般样子,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林照身形不动,轻轻拍了拍木冰蓝的肩膀,心中也为眼前弟子的举动感到欣慰。
当年在大叶国桐城当中,随手播下的一粒种子,如今生根发芽,给自己带来了一个出色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