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儿小腿肚被削得稀烂的安检伤员,都是强行破入卿溪然的家门,被卿溪然家院子里的剑麻叶子,给搅烂的小腿。
据说还有两个安检,会终身瘸腿。
就这样差不多让彭袁英“冷静冷静”了好几次,卿溪然才是很清淡的说了声,
“好了,把人带过来。”
“哗啦啦”一阵水响,暗恙单手提着彭袁英的后衣领,将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下了一口气的彭袁英,从水里提起来,拖到了卿溪然的面前。
彭袁英还是一头酒红色的波浪大卷发,皮草超短裙,在落水与拖拽的过程中,她的高筒靴掉了一只,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她的眼神木讷,宛若一条濒死的鱼般,趴在地上浑身湿透了,她再不敢恨,也没有力气再骂,如今对卿溪然,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石头上坐着的卿溪然,放下交叠的双腿,穿着一双牛皮短靴,踩着石子路,走到了彭袁英的面前,低头道:
“冷静够了,我们就来讨论讨论,水淼被绑后,你和李晓星,你们这俩母女,今后应该怎么活下去的命题。”
晚冬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暖的,有湖面上的风吹来,对一个晒久了太阳的人来说,挺舒适的。
但对于一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人来说,那风就跟刀子似的,带着寒意往骨髓深处钻。
彭袁英有气无力的掀起眼皮,看着卿溪然的鞋尖,她咳嗽一声,呕出一口水来。
这种情况,是彭袁英绝没料到的。
她以为,卿溪然看起来就跟卿影儿一般软弱无力,却没料到,卿溪然的心,比卿影儿狠辣数倍。
以卿影儿的性格,被人骂了只会躲在家里哭,哪里像卿溪然这般,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把人往死里折磨。
以前,她绝对是被卿溪然的外表给骗了。
有泪从彭袁英的眼角滑落,她轻声的,沙哑的问道:
“你想怎么样?”
“本来并不想怎么样。”
卿溪然低头,拢着围巾看地上的彭袁英,实话实说,
“我每天的事情多得很,根本就没将你与你女儿放在心上过,不过很显然,你跟我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你们母女俩,似乎对我相当惦记。”
风中,卿溪然的长发微扬,她绕着彭袁英缓缓的走着,又道:
“不过那也无所谓,我并不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相反,还很柔弱善良,我是真心站在你与李晓星的角度考虑问题,你们母女,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能做些什么,才能活下去呢?要不,帮我来捡垃圾?”
“你…你做梦!咳咳……”
彭袁英不干,要她去捡垃圾?垃圾这么脏,她死都不要去捡垃圾。
卿溪然,卿溪然简直不知所谓,她以前一直都没有骂错这个小贱人,果然是没安过什么好心的。
真该让水淼来看看卿溪然现在这幅模样,以前水淼还总是怀疑,她说卿溪然要溺毙她这件事,是她说谎的。
可是现在看看,她根本就没说谎,卿溪然是真的要溺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