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犹豫,风满楼安静地等待。
最后她坐到了副驾上。风满楼暗叹,但愿她是骗子,如果她是平常的女人,那就正如大丈夫所猜测的那样,若一个男人惹得女人生了气,女人就会用接近另一个男人的方式来报复。这也太让天下男人心寒了。
当然,这天下男人并不包括风满楼在内,他只是替别的男人叹息而已。风满楼希望:成功失败皆是风景,围城内外一样zi you,男人女人都一样。
伊藤叶以为风满楼要飙车,不过风满楼开的车倒是很慢很规矩,糟蹋了这辆boxster,就像用波音飞机来滑翔那样暴殄天物。
车子驶向的方向是上海最著名的风景区外滩。不过最后车子穿过黄浦江,来到陆家嘴金融贸易区。风满楼很熟练地在花旗银行大厦附近找到了一个泊车位。
风满楼学着007的绅士样子,给伊藤叶打开车门。
风满楼让伊藤叶稍等一下,他跑到花旗商店去买了一些七七八八的零食和饮料出来,坦然地笑道:“随便买了些吃的,喜不喜欢都将就一下了。我们到江边去,这儿是最好的风景,最能完美诠释上海和中国的风景。”
伊藤叶随着风满楼来到江边,时值春末的黄昏,江风习习,有一种慵懒的惬意,伊藤叶带着一些揶揄,道:“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吗?”
风满楼将目光远眺到江对岸那华灯初上的外滩,悠然道:“你知道一个人遇到一个知己的机率是多少吗?”
伊藤叶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跟别的男人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的眼睛和心神从来不固定在自己这个大美女身上,而是像云朵一样,飘来荡去,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并且完全出于自然而然。
伊藤叶:“呵呵,没算过。”
风满楼听到她这个俏皮的回答,扭头笑了笑,继续他的眺望和悠然语声:“答案是:零。”
伊藤叶“哦?”了一声。
风满楼:“所以呢,所谓的酒逢知己,只是一种表象。只要两个人中间有一个尽情地表达自己,而另一个人善于倾听,善于附和,那就是算知己了。我看你哦?我叫‘楼主’,你该怎么称呼呢?”
伊藤叶:“叫我叶子。楼主?嘻嘻!”
骗子的最高境界就是忘记自己是骗子,喜怒哀愁羞怨憎都表达得自然而中庸,伊藤叶就是这种高手,你看她一颦一笑间,多么的随心所欲。
风满楼更赞她连用来骗人的名字都统一为“叶子”厉害。
风满楼:“叶子,呵,叶子一定是这么一个善于倾听的人,是世界是所有想表达自己的人的知己。”
伊藤叶质疑:“你不是想说,因为我是善于倾听,善于附和,所以一定会附和你,这个是我最想来的地方吧?”
风满楼向她伸了一个大姆指,再道:“是啊!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应该是叶子最喜欢的。它可以最接近上海最繁华最有活力的金融中心,又没有外滩那么拥挤,塞满了三教九流的让人心慌意乱的人流。这里的人轻轻地说话,默默地传情,花草树木随着微风轻轻地摆动,小虫子的鸣叫是声音的主角,仰望一下就可以看到中国最高的楼,远眺一下就可以看见中国的近代史。很棒吧?”
伊藤叶回头仰望了一下中国第一高楼金茂大厦,不以为然:“这是你们有钱人喜欢的地方吧?跟我没什么关系,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空气污浊,车来船往,比较吵。”
乘着她的仰望,风满楼偷偷欣赏她的侧影。嫩黄色的裙子轻柔地包裹着她的娇躯,隐隐约约描摹出一个青春四溢的少女天然而致命的诱惑。她的腰间是一朵夸张地大的草绿色蝴蝶结,倍添抚媚。
伊藤叶忽然扭头,风满楼有些慌乱地收回目光,在她窃笑的目光中感到一些被迷惑的挫败。
“怎么?我的回答让楼主失望了吧?”伊藤叶发现他偷看自己之后,信心倍增,声音也多了几分得意。
风满楼:“没有,怎么会呢?我很有把握,这也会成为你最想来的地方,这不是一片普通的风景,它是有励志和振奋作用的。这么说吧——原来我对金融没有什么好感,对我来说,它就像一团散乱而无序的战场,你一股脑儿冲上去,不知道就死在什么地方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当我仔细地去研究金融与投资的时候,我发现了它的规律和具有美学韵律的起伏,这个可了不起。对一件事情的了解和掌握的最高境界,不是彻底地了解,而是发现它的内在的美。”
他越说越激动,于是乎旁若无人地做起讲演的手势来,四周的游客不多,但是还是有几个,他们用好奇和取笑目光来打量风满楼。
伊藤叶有些惊讶,一分钟前还以为这是一个冷静得像冰一样的男子,现在却马上看到他粗犷不羁的另一面。
“不好意思,失态嘞!”风满楼收敛了一下激情。
伊藤叶很公关地道:“没有啦,楼主讲得很好,连我这样对金融什么的毫无兴趣毫无知识的人都感觉得到你的激情!”
她的是意思是她不懂什么金融投资,不要跟我说这些了。其中的意思讲得天下第一委婉,很可能大部分人都听不出来她的真正意思呢。当然,风满楼听出来了,他哑然失笑,道:“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有!太有了,因为男人无论做什么,成就什么,最后还是要跟一个女人一起来分享他的成功和喜悦,做女人真是太幸福了!”
伊藤叶美丽的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落寞,悠悠然道:“不知道楼主找到跟你一起分享喜悦的人了吗?”
风满楼好像比伊藤叶更加不堪,整个脸都变得寂寞,一声长长的叹息,仿若延绵千年。
伊藤叶试探道:“没有?你刚才说,找到知己的机率——为零。”
风满楼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真是聪明。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妻。好了,现在带你去你最不想去的地方!”
伊藤叶扬了一下嘴角,道:“既然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为什么我还要去?”
风满楼神秘地眨眨眼,道:“因为你必须去哦。”
伊藤叶停住脚步:“那我要是不去呢?”
风满楼:“随便罗。其实你迟早也是要去的,晚去不如早去,跟别人去,不如跟我去,起码我还算半个绅士吧?你看像不像?”他摆了一个夸张而滑稽的属于中世纪的姿势。
伊藤叶毫无心机地笑了出来。
boxster启动。
伊藤叶很好奇:“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是我最不想去的呢!希望不要像刚才那个方一样让我失望。”
风满楼面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缓缓道:“唉一定会让你大失所望”
伊藤叶一愣:“嗯?”
风满楼继续:“这个地方叫作——陆家嘴警署。”
伊藤叶:“警署。”
风满楼直视前面,像一个很合格的司机。
“像姑娘这么不像坏人的人都要进去,我还真是心痛,不过没有办法。欺诈和勒索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的,我很抱歉,让这一天早到了一点儿”风满楼声音坚定而沉着,就像为谁敲响了丧钟。
伊藤叶猛地伸出手掌,用力抓住风满楼的右手臂。
风满楼透过后视镜,看到她漂亮的脸蛋上是青色的恐惧。
越来越接近陆家嘴警署,已经看见了门口的警卫。伊藤叶抓着风满楼的手掌倾尽全力,她还用漂亮整齐的牙齿狠咬着下唇,甚至闭上了眼睛。
谣传说鸵鸟碰到可怕的敌人它就会把自己的脑袋瓜儿埋进沙子里,以“逃避”敌人。伊藤叶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boxster毫不停留地开过了陆家嘴警署,过了一会儿,缓缓地泊在一个叫作菊园的小区边。
风满楼悠然道:“伊藤叶像是一个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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