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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赵虎的情况,李大川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定身符能定住偷菜贼一刻钟,但赵虎却是一个从小习武的人,无论是身体和意志都比那个偷菜贼强得多。同样的定身符,它虽然也能定住赵虎,但时间却短暂得多。他心中默默地回想了一下,计算了一下,从他给赵虎下定身符的那一刻算起,再到他示意青花儿制造做那种事情的声音,再到他出门杀王尊为止,期间大概有六七分钟的样子,也就是减少了一半的时间!
也就是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差距,提前醒来的赵虎却迎来了他人生之中最悲催的时刻。他以为他身体能动了,收拾一个拿着一把水果刀的青花儿那简直是砍瓜切菜一样容易,但他却不知道定身符虽然是失效了,但还是有余力作用的。
也就是那一点余力的作用,使得他的身体很僵硬,缺乏灵活。那种状态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一样,毫无平衡感可言。但偏偏他的身体是喝醉了酒的状态,但他的心神却又清晰得很。问题也就出现在了这里,他有绝对的信心控制青花儿,继续挟持为人质,但他的身体却不能准确地执行他大脑的指令,不仅延迟得厉害,而且是错误百出。他扑向青花儿,同时也眼睁睁地看着青花儿握着那把水果刀捅向他的心脏要害,而让他绝望和发狂的是,他居然躲不开!
就是那么噗嗤的一声,赵虎的彪悍人生划上了一个具有黑色幽默性质的句号。
搂着青花儿的柔软的身体,李大川的心神逐渐平复下来,他心里暗暗地道:“这是一个意外,我没想到赵虎会死在青花儿的手上。他这一死,他所知道的秘密也就永远随着他去了。哎,本来还以为能从赵虎的身上逼问出一点宝藏的线索出来,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变故,看来只有靠我自己去寻找线索,去破解了。”
青花儿又哭了两分钟,这才离开李大川的怀抱,抹了一把眼泪,哽咽地道:“我爸我妈呢?”
李大川说道:“他们没事,柳晴也没事,你去看看吧。”
青花儿这才出了门,她本来已经止住了哭声,但一看到青文海和宋宝珍,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大川将缠在右手上的牛仔布和金黄色织物解了下来,他将金黄色织物装进了内衣口袋,却又将牛仔布重新缠在了手上。收拾妥当之后他才从寝室里面走出去,这个时候青花儿已经解开了青文海、宋宝珍和柳晴身上的绳索。
青文海、宋宝珍和柳晴也都涌到了寝室门的门口,看见了躺在寝室里的赵虎的尸体。
“大侄子啊!”一把年纪的青文海突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李大川的面前,哽咽地道:“你今晚算是救了我一大家子人啊!你的大恩大德菩萨会保佑你的啊!”李大川慌忙伸手将青文海拉了起来“伯父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宋宝珍倒没下跪什么的,但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大侄子,你救了我们一家人,我明儿就去庙里给你点一盏长明灯,菩萨一定会保佑你长命百岁的。对了,你一定是恶了吧,我去给你煮一碗鸡蛋面吃?”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想着煮鸡蛋面给救命恩人吃,她的神经究竟有多么强韧啊?
“不用了,不用了”李大川连连摆手,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我去给你煮一碗醪糟吃,今天下午我从鸡窝里掏了五个鸡蛋,全给你煮上?”
李大川“”“煮个屁的蛋!你就知道煮蛋煮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两具尸体搬出去埋了!”青文海大声地说。他有一家之主的威严,农村的男人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此,可以不分空间时间及地点地乱吼婆娘。
宋宝珍果然闭上了嘴,不再提下鸡蛋面和住醪糟蛋的事情了。
李大川苦笑道:“伯父,还是报警吧,你把尸体搬走掩埋,那就说不清楚了,再说了,你家现在是命案现场,不能随便动东西的,那叫毁坏现场,知道吗?”说话的时候,他拿眼角的余光看着柳晴,他心里暗道:“通缉犯都毙命了,你还要假装什么地质探险队的队长吗?”
“不用报警了,我就是警察,我来青木村就是为了抓这个王尊。我事前得到了情报,推测王尊有可能会潜伏到青木村附近,碰巧有支地质勘探队要进来勘探地质,我就跟着过来了。因为我不确定我所得到的情报是否准确,所以无法调动刑警队搜山抓人,再说了,我们的警力相当有限,所以我才独自过来,想确定之后再呼人过来的,却没想到这个王尊竟然识破了我的身份,先下手为强,也才有了今晚的事情在这里,我向大家道个谦,让你们受惊了。”柳晴很认真地鞠躬致歉。
“原来你是警察!”李大川故意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是呀,我也要好好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出手,我今晚可就殉职了。”柳晴很诚恳地道,她一点也不知道李大川其实早在屋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我们不会坐牢吧?毕竟死了两个人呢。”青文海的骨子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杀人犯法,杀人偿命。
“怎么会坐牢呢?李大川虽然杀了人,但那是自卫还击。事实上,不仅不会坐牢,还有一笔悬赏抓捕的奖金可拿呢。”柳晴笑着说道。
“多少?”李大川激动地道。
柳晴生出了一根葱白的手指头“十万。”
李大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