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敏轩,别装死。一时半会你还死不了的呢。”
陈琦轻咳一声:“有道是父慈子孝,为什么要把父慈放在前面,把子孝放在后面呢?”
陈琦看向堂下众人:“原因很简单,父亲想要要求子孝,前提是父母要履行抚养义务。”
“而不是将孩子生下来,不管不顾的任其自生自灭,最后等到孩子有所成就了,再对其进行讹诈。”
“在这一案件中,陶继明将养恩放在第一位是无可厚非的,是非常正确的。陶亮那样一个在别人看来有点憨傻,有点蠢笨的人,含辛茹苦的将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幼子拉扯长大。如此大恩,恩深似海,恩重如山。”
陈琦看向汪敏轩:“再说说你。为人,你丧尽天良,为祸乡里,活脱脱就是一个祸害。为父,你弃养婴孩,视人命如草芥。为孝,你讹诈亲子,诓骗父母官,将人面兽心演绎的淋漓尽致。”
“像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本官该如何表彰你呢?”
陈琦将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桌案上:“传令,在丰都驿北城门外修建忠孝祠,将近些年表彰的忠臣孝子的牌位放入其中,受万世香火;另外将汪敏轩用陶土裹上,给我烧成陶俑,立于忠孝祠外,警示世人,这就是不忠不孝之人的下场。”
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陈琦对汪敏轩的处置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陈琦的处置太过于残忍了。
就在这个时候,陶继明冲着陈琦抱拳躬身行礼:“大人容禀!”
陈琦看向陶继明:“讲!”
陶继明轻咳一声:“大人,如此处置汪敏轩,有碍王道教化,对于教育下一代不利。请大人明鉴。”
陈琦眼眸微蹙:“继续。”
陶继明:“若单一汪敏轩之所为,万剐凌迟,曝尸荒野,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然,我既然已经选择了成为启航学堂的先生,将启蒙幼子,教化百姓树为终生的追求。那么我的所作所为,都必须要考虑到,我们的所作所为对孩子们的影响。”
“将汪敏轩制成陶俑,您舒心了,我开心了,但是对于丰都驿的未来则有百害而无一利。为了这样一个人渣,断送丰都驿未来的千年大计,他不配。”
陈琦听完陶继明的话,嘴角微掀,露出一抹微笑。
“既然如此,那就将汪敏轩送回汪家,由其妻子儿女照顾。告诉汪家庄主事之人,必须要给我盯紧了,倘若汪敏轩的妻子儿女没有尽到义务,那就以大逆罪论处。当场格杀。”
陈琦说完,看向陶继明,见陶继明并没有再次开口;满意的点点头:“严捕头,这件事你亲自去办。记住,不要让他死了。”
“刑师爷,修建忠孝祠的事情,不变。只不过将汪敏轩的陶像换成生铁像,按照他的身高体型做。”
刑师爷和严捕头面相陈琦抱拳:“遵命。”
陈琦挥手:“此案结。主告被告退堂。”
众人行礼后,纷纷退出大堂外。
陈琦揉捏着眉心,面上满是疲惫。就在师爷想要询问,是否要暂停审问,休憩片刻的时候。陈琦的话音传来。
“继续吧。”
师爷不敢怠慢,拿起一封诉状念道:“这是奉阳郡转过来的一个案子,奉阳郡郡守阴大人拿不定主意,想请主司大人帮忙裁决。”
陈琦点头:“念。”
师爷轻咳一声:“奉阳郡有一个名叫冯欢的男子,娶妻郑氏,育有一子。冯欢双亲年事已高,因家贫身体有恙,卧病在床。”
“早些日子,冯欢的父亲自觉时日无多,说自己想要在临死之前吃一口肉。”
“冯欢为了父亲心愿,将自己刚出生不到四个月的儿子杀死,烹成肉羹。冯欢父亲得偿所愿,于两日后身死。”
“冯欢妻子郑氏在省亲归家后,发现幼子不见;经过询问得知儿子身死的原因,盛怒之下将冯欢极其婆母杀害。”
“奉阳郡郡守阴大人念及郑氏爱子心切,含恨诛杀亲夫,为子复仇,其行可悯,其心可谅,符合宽大处理的条件。然奉阳郡学士欧阳荣反对,欧阳荣说冯欢烹子奉父,乃是大孝之举。郑氏目光短浅,嫉妒心重;又谋杀亲夫,残杀婆母。已经犯了不赦之罪。当处以凌迟之刑。”
“奉阳郡郡守阴大人虽然不认可欧阳荣所言,然碍于其学士身份,不便无视其在奉阳郡的地位。进退两难之间,想要寻求主司大人的协助。”
陈琦眉头紧蹙,盛怒之下,起身将惊堂木重重的砸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