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王雅丽的声音十分虚弱,只有气息,实音发不出来。
“妈,对不起,我……”小千十分内疚,懊悔,泪水流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交代。
“有水吗?渴。”王雅丽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嘴唇已经干到爆皮了。
小千端来了一杯水。王雅丽喝了一杯,缓过来一点,喘了几口气,“想上厕所……”
“那我出去,您在床上上就行。”小千说。
病床上可以随时上厕所,不需要小千服侍,舒服可以帮助清理一切。
“不好,我自己去……”王雅丽虽然觉得很虚弱,那也不能拉人家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小千看到母亲能坐起来,急忙来搀扶。老人恢复了一些体力,在小千的搀扶下,可以下床,也可以走动,只是很吃力。
出了病房,王雅丽抬头环顾着舒服的客厅,流露出了赞叹之色,“真豪华,开饭馆挣的钱够付房租的吗?”
小武一直忐忑地站在客厅里,虽然他没责任,但也十分不安,上前跟着一起搀扶王雅丽。
即将到厕所门口,王雅丽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那……那是谁?”
小千和小武抬头望去,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小千和小武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态龙钟的王雅丽。
王雅丽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没敢认,她颤颤巍巍地来到了镜子前。
这个宇宙的王雅丽虽然显老,但看上去也不过七十岁上下,镜子里的老太太显然比她大了三四十岁。
小千歉疚地低着头,不敢看,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小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潘金莲对我做了什么?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跟你们有多大仇儿啊……”
王雅丽颤抖着摸了摸自己那张苍老的脸,却从脸上扒拉下一块皮来。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从王雅丽喉咙里发了出来。
小千和小武猛地抬起头来。王雅丽之前的声音一直是虚声,用气息发出来的,而这一声喊却十分尖利,丹田气十足,冲破了舒服的房顶,直冲云霄,堪比防空警报。
王雅丽又摸了摸自己脸,又蹭掉了几块苍老的皮肤。
“蜕皮了……变长虫了?”
小千却露出了喜色,来到了王雅丽面前,伸手揉着她的面颊。
王雅丽脸上苍老的皮肤完全脱落,露出了一张鲜嫩的脸。
新生的皮肤十分水灵,吹弹可破,嫩如婴儿。
“你这妈成转基因的了。”小武说。
货真价实的转基因妈。
王雅丽不敢相信,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揉了揉手臂,手臂上苍老的皮也搓掉了。她奔进了厕所里,接着一声接一声清脆的尖叫从厕所传了出来。
再出来的时候,王雅丽变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小武凑上前去,“妹子……”
“去去去,什么妹子?”小千把小武扒拉一边去了,“叫阿姨。”
“你还是叫妈,咱各叫各的。”小武说。
金莲带着王天霸跑美国去了。
不是走线去的,直接从川普墙上方飞过去了,差点让人家用导弹打下来。
但你们能逃得出傻妞的手心吗?
“真够远的,你们咋不申请政庇呢?”傻妞说。
傻妞收到了小千的喜讯,把二人从美国带回来的时候,舒服已经在露台上摆好了一桌饭菜,摆好了香槟。
渡劫归来,王雅丽要面对一个新的人生。
“咱这是犯罪啊!”小武感慨地说。
“犯什么罪?又不给人家做。”王天霸说。
小武说:“咱守着这么一项造福人类的技术,不推广不普及不拿它挣钱,这是多大的浪费?你们想这市场多大啊,接待一个客户,就比烤鸭店一年挣得多。”
金莲说:“我可不敢保证下一个还能活过来。”
王天霸说:“就算是安全的。你知道批一个人体基因改造项目有多难吗?伦理这一关就过不了。还有,这是有副作用的,以后人都死不了了。你知道会给这个世界造成多大的负担?”
小千说:“您这有点反人类了。”
傻妞做主,把金莲那些女装全都送给了王雅丽,反正也没用了。
当王雅丽走上露台的时候,小武和金莲眼睛都直了。
金莲搂着小千的肩膀,走到了露台一角,“我想约雅丽。”
“滚!”小千无情地拒绝,“那是我妈!”
“傻妞不让碰,你妈也不让碰?”
“多新鲜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