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三十,又为京都名士,盖勋哪敢让他拜,连称免礼。
盖勋客套两句后问道:“一路平安否?”
盖俊摇摇头,把事情如实说了,盖勋勃然大怒,若不是闻贼魁授,他必率兵杀到右扶风绞杀贼寇,哪怕为此丢官。
盖俊回头招来盖胤三兄弟,对父亲道:“这二人就是伯嗣的结义兄弟,一名关羽,字云长,河东人。一名鲍出,字文才,京兆人。这次多亏了他们才得以击溃贼人。”
盖胤、关羽、鲍出体貌异于常人,雄壮威武,往那一站,气势逼人。
蔡邕开口赞道:“此三者,勇毅过人,樊哙之流也。”
“蔡议郎所说必然无假。”
“拜见族祖。”
“拜见盖府君。”
盖胤是盖勋一手养大的,自不用对他客气,谓关、鲍道:“两位壮士不必多礼。”
盖勋夫妇来得匆忙,尚未用饭,便在馆舍置办起酒宴,食物不缺,酒水则稍显匮乏,县府倒也识趣,很快送来大批美酒。众人推杯换盏,喝得极是畅快。盖俊难得没有多喝,他还有许多话要和父亲说,抽空和盖勋外出。
夕阳斜落,暑气渐消,父子二人漫步在馆舍庭院。
“听阿妹说父亲有意择阎世伯二子为婿?”
“定是小鹤儿不愿,让你来求情吧?”盖勋笑着说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想干什么?”
盖俊硬着头皮道:“小鹤儿才十四,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说吧。”
盖勋又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父亲假期告未?”
盖勋颔道:“正欲告假百日。”
盖俊皱眉道:“敦煌距此三千里,随车返家就需六七十日,百日如何能够?”
盖勋解释道:“郡国主官身兼一地之重责,不比别的官职,请假一旦过百日,便要去官。”
“那怎生是好?”盖俊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婚事影响父亲仕途。
“不必担心,为父早就想好了。你母随你一起走,我下月独自动身,御马比车行快一倍,许会先你到家。”说到这里,盖勋笑了。
“父亲……”
盖勋板脸斥道:“莫做小女儿姿态。”
“诺。”
“听说你金屋藏娇?是那个领着孩子的女郎吗?”
父亲问得突然,盖俊久久反应不过神来。
盖勋又道:“是亲家酒席上对我说的。”
盖俊怔然,蔡邕早在蔡家庄时就现了,但他一直未说,故作不见,蔡邕本人就有几房妾室,盖俊以为他不在乎,没想到不声不响向盖勋捅出。
盖勋继续说道:“妻尚未进门就先找了一个女人,亲家提及时我羞愧得几乎钻进地缝里。我不强求你似我待你母那样,但你也太胡作非为了,你……”
“儿……唉……”盖俊重重一叹。此事他不占理,多辩无益。
“罢了。你自幼才智高,何须我言?我只告诫你一点:我和你母爱煞琬儿,今生莫要负她。”
“我亦爱极琬儿,怎会相负?”
见父亲不置可否,盖俊苦笑,在父亲、丈人眼里,自己恐怕成了好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