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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怨他自己沉溺美色、没有节制了?
皇帝心中又怒又怕,他冲着袁不吝与玄元眨眼,只盼手段素来高明的二人能想法子将他快些治好。
然而中风到他如今这等症状,往往是脑中有了淤堵损伤,绝非轻易能治好的,便是精通玄术的袁不吝与玄元,也难以立即药到病除。
皇帝心中再急,也不得不耐下性子等他们慢慢医治。
皇帝病倒,自然只能罢朝。
当今这位,虽算不得绝世明君,却也说得上勤政,少有罢朝的时候。众臣听闻消息,不由私下打听起来。
皇帝眼前的症状如若泄露出去,必然要引得朝堂人心惶惶,便是皇帝本人也不愿出现这种情况。
因而,袁不吝特意严令宫侍们管紧嘴巴,除却丽嫔以及暂代皇后执掌后宫的德妃,其余朝臣、后妃、皇子们皆其中缘由。
众臣打听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私下议论着出了宫。
然而这事毕竟瞒不久,皇帝一连几日不上朝,有人求见便被挡了回去,他们就渐渐坐不住了。
而后,又隐有消息透出来,说是皇帝怕是不好了,惊惧之下,朝臣和后妃皇子们再也按捺不住,乌泱泱地跪到了皇帝宫前求见他。
“臣求见圣人!”
“臣妾求见圣人!”
“儿臣求见圣人!”
“恳请圣人一见!”
“娘娘您看.......”素来张扬的丽嫔,这下也不得不软了性子,怯懦懦地问道。
德妃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若不是眼下不好处置她,就凭她勾得圣人服用那等虎狼之药以至于如今动弹言语不得,她这条命还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只是眼下不宜大肆张扬,她既要压住后宫之中蠢蠢欲动的众人,又要安抚住那些朝臣们,一个人难免力有未逮。再加上丽嫔苦苦哀求要留下来伺候圣人,也便随她去了。
圣人若是好了,或许还能看她殷切伺候,允她戴罪立功,可若好不了,她这条小命也便没了。
眼下,怕是没有谁能比她更期望圣人平安无事。
德妃听着殿前动静,眉心紧蹙,如今这情形,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挡得住。
她打开殿门,正欲开口劝阻之时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圣人身体抱恙,需要静养,他们求见不得,莫非连本宫都见不得么!”
德妃抬首,便见一人身着凤袍拾级而来,即便禁足许久憔悴了不少,然而身上那股母仪天下的清贵端雅之气仍旧不减。
是皇后!
她眼中不由微缩。
皇后穿过跪在殿前的人群,一步一步行至德妃面前,肃声质问:“德妃,我且问你!圣人到底患了何种病症?你如此阻拦诸人求见圣人,可是有心图谋不轨!”
她到底世家出身又久居后位,气势一出来,德妃便不觉弱了两分。
“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妾怎敢对圣人不利,此举皆是为了圣人修养罢了。倒是您还在禁足之中,不该出来才是。”
皇后冷哼一声:“本宫再不出来,这大周怕是就成了你一个人的天下吧?如今挡着诸臣求见圣人,再往后,还不定要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
“你莫忘了,即便被禁足,本宫还是这大周的皇后,是圣人的结发妻子!”
她从袖中掏出凤印,而后高高举起,风吹起她的宽袖飞扬:“德妃,圣人之面,本宫到底是见得还是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