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花梨子的后背。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放软了声调低声道:“皇姐,朕今日才将花梨子抱过来,就是怕你睹物思人,谢爱卿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我们两个更要相亲相爱,不要再生朕的气了。”
卫婻抬起眼来凝视着他,眼中泪光莹莹。
姐弟俩终于和好,花梨子功不可没,午膳的时候,卫简怀替它加了餐,多了一条小鱼干,它喵呜喵呜的,吃得不亦乐乎。
午膳过后下起了雷雨,花梨子被那轰隆隆的雷声吓得有些懵了,一头钻进了叶宝葭的怀里,怎么哄都不肯下来,叶宝葭只好抱着她在前厅里玩。
琉紫取出了做女红用的一团绣线,落绯拿来了一根红绸带,和叶宝葭一起将线团用红绸绑在了花梨子的尾巴上。
一开始花梨子还有些傲娇,斜着猫眼不屑地看这三个人折腾,等绑好了把它放在了地上,它踱着步子回头一瞧,再踱几步再回头一瞧,一下子便兴奋了起来,“嗷嗷”叫着满屋子乱跑,拼命去追它身后的那个线团,把叶宝葭笑得前仰后合。
花梨子跑得精疲力尽也没能抓住线团,垂头丧气地缩在角落里没了声息。
刚才还一起乐得不可开交的琉紫和落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叶宝葭回头一看,只见卫简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厅门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她怔了一下,慌忙站起来见礼。
“花梨子很喜欢你。”卫简怀若有所思地道。
叶宝葭心一紧,恭谨地道:“可能我和它有缘吧。”
看来是挺有缘的。
那想必和它现任的主人也一定有缘。
卫简怀暗忖着。
“今日都这么迟了,陛下还不去南书房吗?”叶宝葭隐晦地提醒。
这是在赶他走吗?
刚才还笑得这么开心,一见到他怎么就好像被拘着了似的。
卫简怀有些失望,慢悠悠地道:“本来想去了,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你若是不要听,那便算了。”
他举步要走,叶宝葭无奈,只好顺着他的话挽留:“陛下慢些走,若是有事吩咐,尽管交代宝葭就是。”
卫简怀这才觉得心里头气顺了些,轻咳了一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会儿收拾收拾东西,便暂时回侯府去看望家人吧,若是有事,朕会宣你再入宫的。”
叶宝葭怔了一下,眼中骤然亮起,惊喜地道:“我可以回家了?”
卫简怀满心不是滋味,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更何况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好歹要稍稍避讳一点,把人再留在宫中有些不太妥当。
他沉着脸点了点头。
“多谢陛下恩典。”叶宝葭高兴地往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倒了回来。
卫简怀心中一热,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叶宝葭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屋角,往前蹭了几步,匆忙抱起花梨子,又一步步往外退去:“我把它抱走……只能再和它玩一会儿了……”
居然对猫比对他还要留恋。
不能忍。
看着那一人一猫消失在门口,卫简怀沉着脸,暗自磨了磨后槽牙。
“走吧,李德,”他重新打起了精神,“去会会朕的太傅大人。”
南书房外,几位大臣等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一见卫简怀的身影,大家都精神一振。
把有疑问的重要奏折一一处理了,又将早上临朝时的棘手问题商议完毕,一直等在旁边的太史令周铭这才上前请示秋祭一事。
北周一年两祭,秋祭为秋收祈福,感恩上苍馈赠,太史令负责卜算每一年的秋祭吉日吉时,不能有任何差错。
卫简怀饶有兴致地听着周铭把什么太极两仪天干地支说了一通,最后选定了一个吉日:“有劳周爱卿了。”
随后卫简怀挥退了重臣们,单单留下了太傅秦威。
秦威刚过花甲之年,鬓发已经略有些花白了,他三朝为官,一路从会元、解元到金榜题名,以二甲之身入了翰林院,随后入仕,慢慢熬到了这太傅之位,在朝中算是老资历了,颇有威望。
现如今府里子孙满堂,更有小孙子秦桓继承了他的衣钵,这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秦太傅,朕留你下来,便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秦桓的事情,”卫简怀抬起手来,将一份吏部草拟的调任名单放在了桌上,示意秦威看一看,“秦桓在吏部也有些时日了,办事稳妥,深得朕心,过阵子朕想将他派往明阳磨练,不知太傅意下如何?”
明阳是京兆府下辖最大的一个县,皇家的明山行宫就坐落在明阳,本朝重臣中有好几个都是从那里的父母官提拔上来的,显然这是要重用秦桓的意思。
秦威心中一喜,面上却恭谨地道:“多谢陛下恩典,秦桓还年轻,陛下尽管历练他就是。”
卫简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问:“我听说秦桓已经订了亲,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闺秀?必定是家世显赫、才名远播吧?”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去藏宝阁系列*
卫简怀:亲亲宝贝对猫比对朕好。
醋哥:应当的,花梨子比你可爱多了。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那……
醋哥:但陛下比花梨子有男儿气概!宝葭一定喜欢!
卫简怀:来人那,把这说书的请到藏宝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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