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个躲闪不及,鞭子带起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怀里的凌风明显感到二叔全身都在颤抖,那是强忍着极度的疼痛,更是强忍着极度的屈辱,发出的颤抖,豆大的冷汗顺着凌北的脸颊,流到了凌风眼睛里,湿了他的眼。
在凌北怀里的凌风,顿时暴走,一个腾挪用手直接抓住了鞭子,一甩手,锦衣公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凌风在玉玦的作用之下,修炼了数年,也算是半个修士,之前疏忽大意,导致二叔重伤,心中自责不已。
“休伤我家公子!”
人群之中,六名黑衣大汉,恶狠狠地跑了过来,四人围住凌风,两人扶起锦衣公子,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吃了凌风的肉,扒了他的皮。
作为家奴的他们,今日公子如此受辱,回去之后,一干人等必受重罚。想到如此,气就不打一处来,这惹了公子的少年人,便成了他们发泄对象。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是他们公子,有错在先,且一错再错,肆意妄为。
一名精壮的黑衣汉子,走上前来,问道:
“你可知他是谁?”
壮汉自问自答,全然不顾凌风一脸的不屑。
“这位是上官家主之子上官昊,是要进入问道宗,成为仙门弟子的天才。”
上官昊站起来,双手扶了扶头上的金冠,两名家奴拍去他身上的泥土,卖相还不错,又成了一名佳公子。
只见上官昊,一脸怨
毒,嘴角微翘,眼中寒光一凝,手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四名黑衣壮汉一步上前,凌北突然挡到凌风面前,双方一触即发。
“这位公子叫上官昊是吧,可敢和一介平民穷孩子的我比一比,打架就算了,刚才你不行,现在更不行。”凌风头颅微扬,斜视上官昊。
上官昊娇生惯养,又年轻气盛,一听别人说他不行,“蹭”一下,就要动手,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绝对会让家奴们一起上,不是所有纨绔都是傻子,耳濡目染,他们懂得以多欺少的好处。
可今天这事发生在大街上,上官家不光他一个公子,现在得宠全仗着自己母亲受宠,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上官家主身边可不缺女人,自己的母亲,已经快三十了,又只是妾室。
一想到这里,上官昊顿时冷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穷少年,反而有了几分欣赏。
“那你想比什么,你能比什么,你还有什么?”上官昊此时带了一种上位者的姿态,咄咄逼人。
“就比三个月之后,我和你谁可以进入问道宗,若我没能入门,我就给你当三年小厮,反之亦然!” 凌风不卑不亢,直视着上官昊道。
六名黑衣家奴,听到这少年竟然要公子做小厮,顿时怒了,上前就要动手。
“慢着!”上官昊挥手喝止了家奴。
“你不能入门做我小厮三年;你入了门,上官家不会找你麻烦,还会照拂你的家人三年,如何?”上官昊眼珠子一转,淡淡道。
“可以,但我二叔这伤?”凌风想想也是,上官家不会允许子弟做别人小厮,连打赌都不行。
上官昊一阵郁闷,他已经算是低头了,对方还追着不放,又命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了凌风,暂时了结此事。
叔侄两人找了一家医馆,妥善地给凌北上药包扎,便急忙地朝家赶。凌风担心二叔身体,又雇了一辆马车。
回家的路上,凌风想地明白,从上官昊冷静下来的表现看,心思深沉,小小年纪能够制怒,有枭雄之姿,他根本不怕自己跑了,寒武镇之中,上官家族的眼线遍布全镇,自己的一切在他掌控之中。
万一自己没能进了问道宗,上官家可以轻易弄死一个小厮;反之,上官家结交了一个青年才俊,更增添了上官昊在上官家的声势,至于一百两银子,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这件事只是小插曲,上官家的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多年后,却改变了一个家族的命运。
一路无话,叔侄两人坐在马车上,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邵氏准备的晚饭,只见她一个人伫立门口,焦急眺望着远方。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凌风早就坐在车把式上,远远地朝着母亲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