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可以这样继续,可惜凌风四岁那年,凌南在大余山脉外围,莫名失踪了,弟弟凌北独自上山寻找,遇到凶兽,伤重逃了回来,落下了残疾。
至此,凌家仅剩凌北,凌风和凌南妻子邵氏,一门戚戚。
十五年来,邵氏尽心尽力地照顾凌风,她是穷苦人家的女儿,能吃苦也不怕苦,心里只盼着凌风能够平安长大,这样她就有盼头。
“风儿吃饭了。”邵氏满是宠溺道。
说是吃饭,其实不过野菜伴着米糠,凌风却食之如饴,甜在心中,上辈子的父母也是这样对自己好,他们还好吗!
三两下吃完了早饭,凌风又重新盘坐在歪脖子枣树下,闭目凝神,三年来每天两个时辰,风雨无阻,邵氏从开始的担忧,变成了习以为常。
随着凌风手势起落,身边的尘土飞扬,头顶的枣树阵阵摇曳,青黄的枣叶稀疏落下。凌风心口处泛起一点红光,仔细看时,那是一枚圆形玉玦。
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这枚玉玦据说是凌家的祖传之物,也是凌家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件物品。
听说是曾祖凌源小妾的遗物,凌风一脉乃是偏支,正是这位妾室的后辈,平日在家族里不受待见,因此当年灭门时,这一脉的凌南和凌北,被外放经营家族生意
,因祸得福,侥幸活了下来。
此时,凌风的意识里,幻化出一篇文字,单独的每一个字,都能认识,连在一起,却一句看不懂,更不能记住。
三年来,凌风每天看一次,每次都会头晕目眩,隐隐有一股滔天之威,苍茫之气,让他全身颤栗,大汗淋漓。
空守宝山而不得,凌风郁闷至极,还好三年来的坚持,始终有所回报,每次打坐时,玉玦都会产生暖流,在体内不断游走,调理他的身体,现在的他再也不是病秧子了。
不但性命无忧,更是隐约地踏入了修真,有高明的修士在一旁话,会惊奇地发现,此时的凌风已经引气入体,离练气也只差一步。
凌源老爷子将如此重要之物,藏于妾室之手,恐怕也不会告诉那位凌风的曾祖母,这枚玉玦如此珍贵。
真是老谋深算,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小妾,玉玦却是可以在凌家一代一代传下去,万一有小辈发现了它的不凡,凌家还有崛起的希望。
老爷子也是一个狠人,不把嫡系族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或许他也知道保不住那些人吧,就像凌风上辈看过的电视剧,笑傲江湖中的福威镖局林平之。
寒武镇东郊牛首山脉上,白云朵朵,群山环拥,各种珍禽,仙音渺渺,在那最高峰之上,一位鹤发童颜的仙长,驻足良久,喟叹一声,朝着真仙殿偏殿飞去。落于偏殿之上的主位,大殿之下众人拱手作揖道:
“拜见宗主……”
原来此人便是问道宗此代宗主,白云生,听闻已经是半步金丹的高手,只差一步就可结丹,更有传言他早就结丹,在寒武镇一带,乃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众位同门免礼,五年一度收徒大典在即,三百年前本派金丹恒华真人曾断言:此次收徒大典,乃是本派崛起之机。各位回去以后,做好准备与本座一同主持大典。”白云生一脸正色,目视下方众人。
问道宗自恒华真人三百年前坐化,无有真人为继,导致了宗门衰落,幸得这一代宗主白云生力挽狂澜,遏住颓势,渐渐有崛起之势。
在寒武镇周边,已然是第一宗门,可放到整个广元府却也只是二三流,与问道宗鼎盛之时的一流大派相去甚远。
凌风自然不知道这一切,暖流在身体里,流转了九九八十一回后,缓缓停下来。凌风深深吐了一浊气,今日运功时,明显感到凝滞,仿佛戴上一道枷锁。
凌风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颈,不是闭门修炼就能突破的,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前两年行动不便,近一年来,身体基本好了,是时候出去见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