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挥着工人工作,与刚才那副羞涩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氏中午也过来看了一趟,她挺着大肚子,在白祁耀的搀扶下,进了店。
“娘,你怎么来了?快出去,这儿灰尘大。”白灵儿赶紧把人轰出门,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在门口坐下。
“我来给你送饭的,快吃吧,别光顾着忙活,肚子饿坏了可不行。”王氏欣慰的笑了,将竹篮里的饭菜取出来,余光瞥见店内的黎叔,微微一怔。
这不是十王爷府中的管家吗?
她拘谨的笑了笑,心头泛起嘀咕,这样的人物咋个会有空跑他们店里来?
黎叔同她打过招呼后,也没待多久,便起身告辞,回到别庄后,他还特地找了几个奴仆,派遣他们去店铺里帮忙做工。
店铺改建的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莫长歌也趁这段时日,在宫中传播流言,之前玉惜露的消息,已引得不少妃嫔心痒痒,一听说京城里也要开一间美容店,立马动了心,传信给娘家人,让他们暗中打听。
美容店还没开张,就引来了各大世家明里暗里的注意。
四皇府。
莫谨严最近心情极其阴沉,两个得力手下暴毙的案子查不到行凶者,最近帝王又对太子多有赞赏,他的心情怎能好得了?
“王爷,贵妃娘娘密信。”府中管家从宫中太监那儿得到密信后,急忙来到书房,将信笺交给莫谨严。
打开书信一看,一双剑眉顿时蹙起:“美容店?那是何物?”
母妃怎会让他去打听这种东西?
莫谨严一心牵挂朝事,对这些女人家的东西少有了解,自然也不知道,最近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舆论。
他便是有所耳闻,也仅仅是当作饭后八卦,听过也就算了,没放在心上。
“此事奴才晓得。”管家赶紧将市井间的流言说了出来,“前不久已有传言,说是有一种药膏,能令女子青春常驻,最近安定街有家店铺正要开张,据说就是发明这药膏的人开的,不少世家都在打听呢。”
各大世家的女子在宫中为妃,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一荣皆荣,一损俱损,哪个家族不希望自家人能得到帝王圣宠?自是不留余力在背后帮衬。
莫谨严面露沉思,近年来,每每大选,宫中便有新人封位,虽说他的母妃是四妃之首,但与那些年轻貌美的秀女相比,远比不过,父皇已有数月不曾招贵妃侍寝。
母妃看来也是急了啊。
莫谨严随手将密信用内力震碎,拂袖起身:“备轿。”
他要去会会这间店的店主。
一顶精美的软轿离开王府,由四名轿夫抬着,四平八稳朝安定街行去。
白灵儿汗如雨下,正忙着将添置的家具摆入店中,小脸被尘埃占满,蓬头盖脸的模样看上去好不狼狈。
刘孜手握扫帚,把地上的尘埃往门外扫,他刚把一小撮尘土弄出去,直起身,冷不丁就瞧见街头徐徐行来的轿子。
面上一震,那不是四王爷的软轿吗?
悬挂在轿子外的灯笼上,贴着镶金的四字,摇曳的帘子用银丝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狴犴。
龙有九子,其中第四子,便是狴犴,亦是当今四王爷莫谨严的象征。
轿子在门外的青石板路上停下,刘孜脸色微白,手脚僵硬地站在台阶上。
轿夫躬身将帘子挑开,莫谨严冷峻的身影,从轿中踏了出来。
一双冷峭的眸轻扫过这间灰尘皑皑的店铺,横梁上,还未挂起牌匾。
目光下移,落在刘孜身上,锐利的眼神,让刘孜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唯恐自己的身份被他认出。
“你是这店的小二?你们掌柜呢?”莫谨严沉声问道,语调平静,却又高高在上。
刘孜定了定神,低垂下眼眸:“请问您是?”
他现在只是一个初来京城之人,不是昔日的太医,他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放肆,我家主子乃是当今四王爷!”轿夫怒声呵斥。
“住嘴,不知者无罪,本王又怎会怪罪于他?”莫谨严有些不悦,他今日来此可不是来找茬的,而是来打探虚实。
若是这家店中,当真有奇药,能令母妃青春常驻,重新得到父皇的宠爱,他必要将这药占为己有,在此之前,他自是不愿同这家店的人发生冲突的。
轿夫唯唯诺诺的退到后方,不敢再出声。
刘孜跪地行礼,身体哆嗦着,似是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