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纪某最后说一次,我并非武道高人,也没什么可以教你。你且走你的路,找你的授业恩师去,纪某爱莫能助。”
话罢,起身就要离开。
刘蛮大急,窜起身来就要去抓纪源衣角,没曾想纪源一个躲闪,瞬间绕过刘蛮,转眼便出了房门。
刘蛮张大着嘴,没有失望,眼里充满崇拜。心中暗念“还说不是习武之人,就这身法,恐怕放在整个大明亦是屈指可数!”
随后,嘴角泛出笑意,心中有了主意。
三日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转眼即逝,初九清晨,纪源退了客房,拿着伙计早先送来的船票便自己前往垒西渡口。
今日渡口上只有客船来往,一应货船尽皆在稍远的地方停靠。远远望去,客船如鹤立鸡群,足有五层,高高矗立。
荒原河相较于通海河来说大了许多,却没通海河那般波涛汹涌,水面显得极为平静。
待上了楼船,纪源才发现,楼船上除了客商,还有许多军伍中人的家眷,原本买票上船的仅有数十人,带上家眷却多达数百,将楼船一至四层尽皆占满。
纪源手中的船票自然是最次一等的,只能在底层活动,结果突然来了一位船上的伙计,告知纪源底层客房已满,还请移步换个客房。
纪源心中暗念不好,又不好为难听命行事的伙计,便一路跟着,直上了五楼。
据带路的伙计所言,五楼乃楼船主人自居的场所,向来不对外售票,只有东家的至亲好友来了方可入住,今日也是破天荒了才让纪源入内。
小厮本以为纪源会感恩戴德,没想却是满面愁容,还问了一句可否与一楼的客人换个位置。小厮哭笑不得,心中想着哪有放着黄金屋不住还要去陋室居住的道理。没有过多理会,只告诉纪源,若真想换客房,请亲自前往管事那边办理。
纪源哪有这份闲心,既来之则安之。
没曾想刚刚入夜,又有扣门声响起,纪源本不想开门,神识放出,却是一惊,起身开门。
“崔潺拜见纪仙师。”
老人躬身作揖,纪源赶忙还礼“崔前辈无需客气,晚辈愧不敢当。”
崔潺开门见山“我那后生虽说顽劣,却是比谁都心善,还望仙师不吝收徒,无需教习武艺,只需传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即可。”
纪源挠了挠头,说道“晚辈比刘蛮大不了几岁,人生际遇亦浅,实在没有什么可教的。”
老人笑道“纪仙师无需过谦,能在泉明两国混得风生水起,自然有过人之处,老夫不才,山上山下皆走过一遭,仙师他日若要飞升,雷劫之下或许帮得上点小忙。”
纪源大吃一惊,本以为崔潺只是一位武道修行至化境的匹夫,没想却如此了解山上修士之隐晦。还能在他人飞升之时帮上忙,如此手段,实在是匪夷所思。
只是心中不解,眼前之人明明没有任何灵力波动,为何会与山上走得如此之近。
老人仿佛看出了纪源所思,坦言道“老夫生于大明建文三十年,仔细算来,至今已有两百载的岁月。自幼习武,于沙场之中拼杀二十余载,偶然于仙国阵前窥见仙人英姿,却苦于自身无修行资质,只能看着几位同袍前往仙国修行仙法。正所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若是就此了了此生,自然不甘。便在回朝之后精研武道,还真找出另辟蹊径之法。”
听至此处,纪源问道“世间真有不需修行资质还能踏上仙途的法子”
老人嗤笑“世人只将自己所见所知当做真理,何人想过天外天还能有另一种活路。”
随即,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
凡人,所活岁月不过百载,若能超过此数值,可称得上高寿。
而崔潺在从军伍中退下之后,日夜习武,待百岁生辰过后,已然力不从心。
心有不甘之后便独自前往仙国求教。
幸得仙国中人指点,武道一途可分先天后天二种,若能修行至后天巅峰,寿元徒增百载不在话下。若能突破后天瓶颈,开筋拓脉成就修行资质亦不在话下。只是此事极难,非大毅力大气运之人不可触碰。
一语惊醒梦中人,那日之后,崔潺吃斋念佛,日行三省,还真让他找出以武入道的途经。短短几年间便将武道修至后天巅峰,实属难得。只可惜始终未能突破先天境界,如今大限将至,刘家待自己不薄,又将刘蛮视为己出,这才有了今日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