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喷出,灵气散去,晏懿瘫倒下来。
“墨言......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仅凭老夫的一个分神躯体将我本体伤到如此程度”
晏懿内视一番,先前不仅身上的生命元气流失,而后又是阵阵剧痛于双腿传来,虽说躯体没有丝毫损伤,可那直达神魂的痛楚实在难以忍受,足足持续了几个时辰。若是再久一些,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心神崩溃。
心有余悸,晏懿本想着等自己那分神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可如今却连丝毫感应都没有,彷如消失了一般,仅能凭着心中的一点灵光判断出还没被人抹杀。
“难道真是那仙国之人还是说他身边还有修为极高的长辈护道”
晏懿脑中闪过无数个可能,苦思无果,只好耐着性子将心神平复下来,随后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向地下穿去,直达紫云楼一层。
所有身在紫云楼中的修士脑中浮现出一副纪源的画像,随后晏懿的声音响起。
“大明所有修士听令,全力搜寻名为墨言的修士,谁能将其请来天州定有重赏!切记,不可用强。”
话罢,整个紫云楼为之轰动,所有修士但凡手中没有要紧事的,即刻外出,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找寻那人。
另一边,在柳青源反复毒打之下,晏懿分神早已奄奄一息,纪源亲自来到牢笼边上开口询问。
“你找我有何事”
晏懿披头散发,双腿已然被折断无数次,却在每次折断之后又凭借着一身灵力恢复如初。如此反复,原本强撑着的心神早被摧残得破败不堪。
见纪源问话,松了一口气,撑起身子瘫坐于地面。
“纪道友,晏某寻你真无恶意,你我无冤无仇,何须如此相待”
纪源听了这话却笑出声来“刚刚你还要动手打断我的腿呢,怎么现在却开始求饶了”
“此一时彼一时,你我皆是修士,守的自然是谁拳头大谁说得算之理......”
“错!”话至一半,却被纪源打断。
“讲理之人谁会以拳头大小论理之轻重修为高低不能代替道理大小。今天我要与你讲理,你不听我便将你的腿打断。明天你要与我讲理,我不听,还是将你的腿打断。在理不不在理吧”
晏懿闻言愕然,不知说什么好。
却是先前未曾理会纪源的狐媚女子懒洋洋翻了个身,面向纪源笑道“小弟弟,道理不轻,颇有段郎的风范,不错不错。”
纪源汗颜,也不知其人口中的段郎是谁,该不会是初次见面时所说的那个他吧。想不明白,只好向着首个牢笼方向躬身一拜,而后继续与晏懿说话。
“说个不杀你的理由。”
晏懿听了这话,知道再也不是扯皮的时候,正襟危坐“此方天地存在极大桎梏,晏某修为在九星巅峰停滞已有百年之久,始终没能找到突破的契机。仙国那边倒是听闻有突破之法,只可惜人家敝帚自珍,不再收取外来修士,不然我这个大明国师不做也罢。不过,国师之职也不是全然无用,开疆司名为拓土之用,实为寻找西部荒原中可能存在的古仙遗迹。毕竟仙国起家就是因此而起,传说中上古仙族林立,没道理只有北边一处,还让人给占了。既然如此,只好自己去找一个。”
“找到了”
“嗯,西出大明最西之宁州便是无尽荒原,多是穷山恶水,常年瘴气密布,不仅常有山野恶兽出没,还有几多精怪鬼魅盘踞,想要深入极难。我曾与极为好友深入其中千里,折了许多人手也只找到些许线索。直至前些年,在深入无尽荒原约莫三千里之处,找到了一个极有可能是上古遗迹的地方。那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地宫,我与几位老家伙一起深入其中,一层层往下走,阻碍不多,却皆能破去,直至到了十八层,鬼魅无数,更有鬼王坐镇,实在是难以突破,便撤了回来各自寻找破除鬼魅邪祟的秘法。这不前些日子得了向东城传来你的消息,那首专破阴气的术法正是我们要找的,这才亲自来此寻你。”
纪源听了这话,心中了然,只是又反口问了一句“你怎么如此确定我能答应此事”
晏懿苦笑“这天下间的万千修士,哪个不是心向大道,但凡有点突破的希望,谁能就此罢休,想必纪道友也非安于现状之人吧”
纪源不知如何反驳,断鸿界中的山上之事着实奇怪,好像不知从何时起,修行法门、修行脉络等尽皆断绝,连那修行境界也鲜有人知。而自己所见的诸多大能,包括林老鬼、育才天君与牢笼天地中的所有囚徒对此皆缄口不言,好像受了某种限制一般,无心提及尚可,有心询问则如触碰了龙之逆鳞,个个不敢轻谈,实在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