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下来,到那时必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解自己心头只恨。
背药少年得令下山,没曾想夜间赶路时却发现自己早被群狼盯上,平日里他又极少上山,此番还是姐夫郝广主动提出带他上山历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慌忙逃窜之下上树躲避,却被铜陵都尉铁力一箭射了下来。受伤极重,本想着郡丞蒋太贤真能救他活命,却不知在军医长的灌灵针下早已断绝了生机。弥留之际还将先前山中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与蒋太贤说了一遍,而后便一命呜呼。
蒋太贤领着两百来号军士又回到柳河湾,本想着这处小村可能要被那波兽潮淹没了,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短短两日,偌大的柳河芳园竟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别说柳氏一族的族人不见半点踪影,连先前所见的诸多房舍亦凭空消失,没有半点痕迹。便是此处真被兽潮侵袭,也不至于连那房屋也啃食干净。
蒋太贤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先前自己明明是进过那新建的庄园的。而此刻再次踏入其中,却浓雾四起,瞬间变迷失了方向。好不容易兜兜转转,方才找到出口。却已躺在担架之上,只说蒋丞是否受伤了,方才为何站着不动,足足有半个时辰之久。无奈之下只能领众军士做了个临时担架将他抬着往回走。
蒋太贤大惊,如有雷击,内心深处涌现出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想法,赶忙催促传书郡守大人前来军营。
言语至此,蒋太贤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之后的事情纪源便明了了,曲阳风于城中奔赴军营,这才差遣蒋太贤将他请到此处。
只是纪源不明白,既然城主的目标是那金麟龙纹鲤,且已然探明了崔诚与辛二娘两拨人皆在山中破庙,并在离山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当下只要守住离山各个关卡要道,领军入山拿人即可,需要自己来做什么
曲阳风见此,却也没有丝毫掩饰,只是提起手中茶盏轻抿一口,说道“纪先生便不要再多隐瞒了,本官虽说是一介凡人,但山中修行的高人却也见过一二。既然先生对自己的真是身份缄口不提自有先生的道理,但此番入山凶险,便是我手下有千军万马亦不敢保证此事能成,当真是潜藏的变故太深,不然也不至于打扰先生静修。”
纪源听了这话,心下暗骂,这都哪跟哪呀,你们要上山抓贼成千上万人一拥而上就是了,扯上我干嘛。
正腹诽着,曲阳风却站起身来躬身作揖“恳请先生助我。”
纪源深感无语,然而脑中急转之下,好似又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却怎么也捋不清。可眼前曲阳风的所作所为又不似作伪,好像真有事需要自己帮忙。若是能帮上还好说,若真帮不上,别说先前允诺的籍册之事,怕是今日能否走出这个营帐都难说。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就诈他一诈。
细细思索之下,纪源只能强作镇定,起身说道“曲大人莫要如此,帮忙之事不是不可以,只是在下有个疑问需要大人解答。”
曲阳风听了此言,面上掩藏不住的笑意,赶忙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纪源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此言一出,曲阳风稍稍一愣,随后与蒋太贤对望一眼,蒋太贤轻轻点头。
曲阳风深吸一口气答道“还请先生见谅,那日先生来到郡府报信,所说之事尤为重要,本官便藏了一份小心思,只盼先生不是那投机取巧之徒,偶然得了只言片语的讯息前来邀功,便派人在先生所处的小院中窥探,没曾想却不小心见了先生的仙家手段,真是罪该万死.......”
曲阳风说道此处,稍有停顿,见纪源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本官作为一郡之主,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当日得了手下来报便吩咐下去,莫要打扰先生清修。自蒋丞于归来与我说了先前山中与柳河湾发生的事情之后,我更笃定了先生乃是世外修行高人的想法。捉山客一行为首的郝广为何没能参与围杀而又莫名身亡,想来便是先生所为。从一众捉山客手下顺利脱身,又怎么能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做到的柳氏一族的玄妙之处显而易见,先生又能与之相交,更得了他们手中的籍册前来郡府又作何解释如此种种,不得不让本官对先生的身份有所揣摩,还请先生恕罪。”
话罢,再次起身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