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爷啊,她的骨头太硬,我拿她没辙,也审得太累,这就回我自己的院落去歇着。”
许氏知道蔺绍此人薄情,却未料到会这么薄情。
连翘怎么说也是他疼爱了多年的女人,在看到连翘面容全毁、血迹斑斑的惨样时。
他的脸上不但没见到一丝心疼之色,还不假思索地别过了头。
许氏忽然庆幸自己抽身得及时,没有等到自己毫无利用价值时才看穿蔺绍的狠心。
她带着人往门外走,在越过蔺绍身边时,特意嘱咐了一句:“相爷,我知道你对她情深义重,舍不得责罚她。”
“但你别忘了,她是盗贼的同伙,只有想方设法地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府里那些被盗走的值钱玩意才有被追回来的可能,我说得可对?”
蔺绍听得额前青筋直冒:“许氏,她与盗贼是不是一伙的,我心知肚明。”
“你这不是为我出气,是为了你自己的怒气找个发泄的地方。”
“你别太得意,我蔺绍才是丞相府真正的掌权人,惹怒了我,你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蔺绍言语中的威胁,许氏并不看在眼里,不落下风地回着他的话:“相爷知道就好。”
“还请相爷千万要记住,以后莫要让本夫人心生不快。”
“我这心里要是不痛快,我会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心如刀割、撕心裂肺。”
“这里太污浊了,我们走!”
望着许氏一行五人的身影在转瞬之间出了地牢。
蔺绍气得七窍生烟,肺都要气炸了。
连翘强自压下对蔺绍的失望,虚弱地请求着:“老爷,您让人去喊府医来帮妾治治身上的伤吧,妾不想死。”
“益儿年幼,妾走得不放心啊!”
她知道自己容颜尽毁,失去了吸引蔺绍的资本。
嫡子已死,三位庶子中,蔺绍最为看中的是她儿子蔺益。
她相信蔺绍不会忍心让儿子失去亲生母亲的。
蔺绍原本是不想管连翘的死活,人伤成了那个样子,想要完全治好太难了。
但他到底宠爱连翘多年,两人在此事发生前,是恩爱有加。
他立即对着一人吩咐:“速速去请府医前来,要快!”
连翘听在耳里,眼眶微红,她儿子在蔺绍的心里终究是不同的。
地牢外,许氏像是能预料到蔺绍会有的举动,特意让人把去请府医的人拦住。
她明知故问:“相爷怎的不跟着你一起出来?他派你去做什么?”
仆从左看右看,想着逃走的办法:“夫人,老爷他快出来了,小的先走一步,还请夫人行个方便。”
许氏不说话,四人便把仆从拦得严严实实,让他无可逃脱。
等上半刻钟后,许氏懒懒地伸手一挥:“本夫人有些饿了,没功夫陪着你在这儿耗下去了。”
“我们别再拦着他了,让他快快去找府医,省得去慢了,相爷又得把责任怪在我的头上。”
她心中冷哼一声,想必等到仆从去把府医请来,连翘那个贱人估计早就死得透透的了!